柳文朝接过后,慕宇要回去复命,柳文朝差人送他出府。
一旁的唐维桢琢磨出点味来,问道:“楚王为何给你送人?”
柳文朝平把昨夜遇刺一事给他说了一遍。
这边慕宇回了楚王府,李承允在鸿胪寺的第三天,惠明帝便赐了一座府邸给他,美其名曰:“以后每年进京朝圣时可以带上王妃一起回来住。”
李承允正在临摹一幅字帖,细细一看,却是柳文朝的字帖,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红袍戴帽的男子,一边研磨一边道:“二哥,你临摹柳首辅的字都九年了,你不厌烦吗?”
说话的人是六皇子李琛,他母妃淑妃生前与兰贵妃感情颇深,尽管在后宫中大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是淑妃与兰贵妃却一直情同姐妹。
淑妃生完六皇子李琛后身子就越发不好,日渐消瘦,淑妃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便对兰贵妃说,日后要是她不在了,就把李琛过继给兰贵妃抚养,兰贵妃流着眼泪答应了。
为了让李琛日后更好的接纳新的母妃,淑妃经常带着李琛与李承允玩,那时候李承允也才十岁,看见这么小的弟弟,很是欢喜,经常抱着他一起玩。
又过了一年,淑妃便撒手人寰了。
李承允没有抬眼,轻描淡写答道:“谈不上厌烦,我已经习惯临摹他的字了。你是怎么溜出宫来的?”
李琛放下手中的墨,从怀里取出令牌,气鼓鼓道:“我去求父皇了。”
李承允放下手中的笔,把手放在李琛的肩膀上,道:“你出宫来就是来看我的?”
“是啊!二哥,你不知道,我在宫中别提有多郁闷,前几日,太子府中有一门客,这次秋闱中了举人。太子别提多神气了,走哪都带上他。”李琛撅着嘴又道:“瞧他那副死样子,真想揍他。”
李承允瞧着李琛苦大仇深的样子,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神色:“二哥帮你治治他,怎么样?”
李琛捧住他的手,开心道:“真的吗?需要我做什么?”
李承允瞧着他欢快的样子,笑道:“不用,我自有办法。”
李承允本是轮廓分明冷峻的脸,这般一笑,更是俊美无俦。
李琛不禁赞道:“二哥,你真俊。”
李承允笑得更深了:“傻小子。”随后继续低头写字。
没过多时,慕宇便回来了,李琛见他有要事忙,就告辞了。
李承允头也不抬,问道:“打探的如何?”
慕宇悄悄抬眸瞧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愉悦,便说道:“清缨馆的‘王妈妈’说花魁玉濉烟就是被柳大人长期养在馆里的,除他外从不接待他人。”
李承允听闻手中毛笔一横,随后又漫不经心道:“杀了吧!”
慕宇抿了抿唇,低下头,不敢说话。
过了片刻,李承允搁下笔,冷冷道:“不必了,我亲自去见见是何等倾国倾城。”
说罢,他更换了身黑红相间的装扮,头戴冠。
清缨馆
这是一个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等一的青楼。
花魁玉濉烟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长得极美,街邻四坊都说其有西子之姿。
家里有兄妹二人,可惜流年不利,几年前长子触犯刑法身陷囫囵,二老常年奔走于衙门和县丞之间,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了,成效甚微,家里的钱财很快掏了个空。
玉濉烟本有一个与他情投意合的书生,可好巧不巧,书生老家父亲去世,书生不得已要回去奔丧。
就在这期间柳家里因误藏了两个响马,二老被牵连深陷牢狱之灾,玉濉烟无奈之下只能拖媒婆寻个人家做妾,用卖身钱托人把二老救出来。
玉濉烟到了买主家后也和老爷恩爱了两年,谁知天妒红颜第三年老爷便一命呜呼。
大房记恨玉濉烟抢了自己的宠爱,又妒忌她的美貌,便寻了人来把她卖到了青楼。
由于她才情好,长得美,不仅习得剑舞,一把胡琴更是天下首绝,很快便被评为花魁。
——
柳府。
清缨馆的管事急急说道:“大人,有一名贵公子不知打哪听说了花魁会舞剑,定要她出来舞一曲。小人与那公子说了,花魁被人包养了,可那人不听劝。说花魁不就是拿来消遣的吗?只是叫她跳个舞而已。”
柳文朝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淡说道:“可知那人是谁?”
管事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并不知,那人锦衣华服头戴冠,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以前没见过。”
柳文朝看向一旁的唐维桢,唐维桢报之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行吧!我去看看。”柳文朝对管事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到。”
下人将管事送出府。
柳文朝道:“喻之,你可要一同前往?”
唐维桢指着衣裳道:“你先去,待我回去换套衣裳再过去。”
待唐维桢走后,柳文朝思索片刻,也转身回房换了套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