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宵一边抱怨一边背着柳文朝回了卧房。
——
第二日。
日上三竿,柳文朝缓缓地睁开眼睛,全身的肌rou酸痛,比一宿没睡还累。
门被粗鲁地推开,柳文朝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进来的是谁,在这个府里,唯有柳明宵一个人大大咧咧,做事毛毛躁躁。
“哥,父亲让你起床去书房找他。”柳明宵幸灾乐祸又道:“挨训!”
柳文朝纳闷道:“臭小子,我要被训你是不是很高兴。”
柳明宵得意道:“谁让父亲平时只训我,这回终于轮到你了。”
“去!”柳文朝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人,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他知道柳明宵垂涎他那匹皇上赏得汗血宝马很久了,于是柳文朝说道:“小子,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赢了的话,皇上赏的那匹汗血宝马就归你了,你输了的话,你让凌然跟着我,你赌不赌?”
柳明宵问:“赌什么?”
“就赌我今天不会挨训。”柳文朝静静地看着他。
柳明宵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父亲这个人他是最了解的,毕竟家规大于天。
片刻后,柳文朝收拾好自己,二人走到书房,只见一个头戴‘子瞻帽’,三缕长须,身穿袖子宽大灰色的氅衣,年华垂暮之人,坐在案几后面的椅子上,看上去Jing神矍铄,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柳清远皱皱眉头,对立在案几前的柳文朝问道:“你昨晚上哪去了?”
柳文朝狡黠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父亲,昨夜孩儿与喻之在一起,聊了孩儿的终身大事,所以回来晚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坐在椅子上的柳清远一脸吃惊地望着柳文朝,假装镇定地说道:“你的终身大事怎么不和为父商量?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芳龄几许?”
柳明宵哈哈大笑:“哥,你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哈哈哈。”
柳清远端起案几的茶呷了一口:“说说你和那姑娘怎么回事?”
柳文朝早就在心里想好该怎么回答了,于是他说:“这姑娘我只见过一次,体态轻盈,明眸皓齿,最重要的是才华横溢,芳龄二十四。”
柳清远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按平常,女子二十四岁倒是年长了些,”说完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柳文朝:“但是她配你那是搓搓有余了。”
柳明宵毫无征兆地一拍桌子:“你说得不会是陈学良家的闺女吧!”
“你知道她?”
“二十四还未出嫁的女子在京城有几个?也就只有他陈家的女儿。”柳明宵一屁股往旁边的椅子坐下。
柳文朝悄悄瞥了一眼柳清远,见他还想说些什么,立马打断道:“父亲,好饿啊!”
柳清远看了看一旁快燃尽的香,没再多说,站起来出了书房,一场危机便被柳文朝巧妙地避开了。
用完膳后柳文朝写了一封加密信,刚把信封好,柳明宵就大大咧咧破门而入,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座,手里还端着两瓣西瓜,边吃边问道:“哥,你刚说的事是骗人的吧!我才不信,你喜欢陈学良的女儿。”
柳文朝微笑道:“她挺合适的。”
柳明宵吃完一片西瓜,接着吃第二片,淡淡道:“哥,那都是老姑娘了。”
柳文朝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递给他:“傻样,快擦一擦,有事交给你。”说完从桌上拿起信件递给他:“你让凌然快马加鞭亲自送到楚王手上,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楚王手上。”
柳明宵擦了手,把手帕随手扔在桌上,不甘心地说道:“早晨那个赌注虽说你使了诈,但是愿赌服输,你自己和他说。”
柳文朝摇了摇头:“凌然从小就跟在你身边,他与你有深厚的感情,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第2章 赐婚
人生,有无数次的相遇,一人与一人之间,却只有唯一一次的初见。
“慕宇,下好大的雪,我们去宫后苑赏梅,听宫人说今年的梅花开得早,异常漂亮壮观。”一道意气风发朗朗之声响起。
慕宇看向室外鹅毛般的大雪,说道:“二皇子殿下,你等等我,我拿上纸伞。”
慕宇替二皇子撑着伞来到宫后苑,两人赏着大雪,品着红梅,不知不觉间便行到了梅园深处,二皇子眼前一亮,忽地瞥见一抹红,定睛细看,原来有人已先他一步到了此处赏梅,这人身披一件白色的狐裘氅衣,脑后簪着一支玉簪,一手执红伞,一手抚摸着梅花轻嗅着,乍一看,竟雌雄莫辨。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那人额前的发被吹起,露出了冻得通红的鼻子,分外惹人怜。
二皇子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腿灌满了铅,明明是个男子,他竟一时分不出是梅花好看还是那人好看。鬼使神差的他像那人走去,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他仿佛走了很久很久,距离那人越近,他的心仿若骤然停住,这是怎样的知觉呢?这个人与其他人都不同,走到他身边,风停了,雪停了,仿佛四季的生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