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冬时笑着将胸针摘下来递给傅驰。
傅驰却迟迟未伸手去接,只是看着他,他怕被人瞧出什么来,还笑着说了句,“这就当我给你和许玙的订婚礼了。”
傅驰眼神转瞬即逝一暗,这才接了许冬时的礼,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胸针别在西装上,与许玙的凑成一对。
大家都笑起来,许冬时也笑,他不仅要笑,还要笑得真心实意,因为他是许玙的哥哥,他需得衷心地祝福傅驰和许玙的好姻缘。
好在许冬时没有煎熬多久,众人看完热闹也就散开了。
他对许玙说,“我去趟洗手间。”
对方要跟着去,他摇头,“一个许家人都没有,会被说不懂礼数的。”
许玙望着他挺直离去的背影,露出个很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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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时脚下生风,近乎逃命一般地离开了宴会场地,来到人烟稀少的园林。
月色大好,他却无心欣赏,钻进了一棵足以遮挡他全身的大树后面,待四下无人时,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涌动,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他捂住心脏口,那里的胸针已经转移到了傅驰身上,无人知晓他把胸针交出去的那一刻有多痛。
他当着众人的面风轻云淡将自己整颗心都掏了出来。
许冬时死死地握住拳,却阻止不了眼睛发热发烫,他胸腔大幅度起伏才没让眼里的滚烫落下。
他一再地告诉自己,有这一天都是他自找的,所以再痛他都得忍住。
许冬时,是你活该,是你犯贱,你怨不得任何人,这点痛都承受不住的话,等傅驰和许玙订婚你又该怎么办?
他自嘲一笑,强行将自己从极端的情绪里剥离出来,慢慢站直了身体。
不远处突然传来喧闹声,许冬时怕被人发现他躲在这里,连忙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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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我的大怨种发小。
第22章
声音是从园林的前方传出来的,借着两侧的灯,许冬时见到两三个保镖打扮的男人围住一个少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冬时不是多事的人,这里是李老孙子的订婚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人处理,他正想悄悄离开,那被围住的少年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许冬时这才察觉少年的异于常人。
二十左右的清秀脸庞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仓惶,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保镖对少年束手无策,正在通过呼叫机联系人过来,而那少年似乎想屏蔽外界,捂着耳朵摇头晃脑,眼里泛起了泪花。
许冬时到底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微微抿唇后做出决定。
他边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边大步走过去,赶在保镖拦住他前道,“我是誉司的许冬时。”
他说着,靠近少年,双臂一扬,外套将少年的脑袋盖了个严严实实。
少年却还是惶惑不已,他比少年略高一点,想了想,双手抱住少年的身躯,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少年在他的安抚中渐渐平静下来。
保镖面面相觑,前头渐渐有人走来,许冬时抱着少年抬头一瞧,走在最前头的是顾崇海,两边是听见动静来查看的宾客。
他在人群中捕捉到傅驰的身影,只是一瞬就移开了目光。
顾崇海稳步而来,颔首,“许经理,把小天交给我吧。”
少年原来是顾崇海患有自闭症的儿子顾天。
许冬时松开抱着少年的双臂,说,“顾少受了点刺激,先别把外套取下来。”
顾崇海深邃的眼睛望着他,“多谢。”
李老赶来善后,长吁一口气,“找到人就好。”
“给大家添麻烦了,”顾崇海搂住顾天的肩膀,“李老,我得先走一步,改天再跟你贺喜。”
“不打紧,我送你出去。”
顾崇海又看了眼许冬时,许冬时微微一笑,目送着顾家父子从园林的另外一侧离开。
室外天冷,许冬时只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微微打了个颤,在人群中的许玙朝他而来,竟三两下脱了外套给他披上。
许冬时一怔,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许玙的好意。
李老的孙子上前,“许经理,会客室里有衣服,我让人带你过去。”
这场婚宴的小插曲这才就此落下帷幕,自始至终,许冬时都不去看遥遥望着他的傅驰。
到了会客室,许玙跟许冬时说了今晚顾天出现在园林的原因。
也许是想让顾天多多接触外界,顾崇海近两年偶尔会带顾天外出,每次都会有专人照看,但这次照看的人带着顾天去了洗手间,一个不留神人就走丢了。
“不过哥你怎么会在那里?”许玙好奇地问。
许冬时早想好了说辞,淡道,“我想吹吹风,没想到会碰见顾天。”
许玙看起来像是相信了,没有再多问,只是穿好外套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