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曾谙冷的吓人,梁子秀乖乖闭上嘴,司机不住从后视镜里瞥向他们,两人都不再说话。
而梁子秀坐如针毡了一会儿,似乎在和空气中蠢蠢欲动的分子比按兵不动,随后她突然高声尖叫一声,猛然按住了卫曾谙的手:
“你到底哪里痛?!!”
卫曾谙一把甩开,压着眉脚低声道:“你疯了吗我说了我没……”
突然卫曾谙愣住了。
梁子秀双唇因为惊恐剧烈颤抖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惊弓之鸟,但固执的驻步枝桠没有离去。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昙花一现,卫曾谙皱起眉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
梁子秀重重松了一口气,她僵硬地扭过头,死死捏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松开,露出先前打开的相册里,卫曾谙静谧的睡颜。
司机这时停下车,外面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朝这边张望。
卫曾谙的经纪人上来替他打开门,卫曾谙下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如娃娃般被放置在后座的梁子秀。
她双手紧紧交叠在膝上,胸脯仍在剧烈的上下起伏,她静静看着前方,许久,才交睫一下。
“……你没什么事吧?”
卫曾谙是个很少多事的人,但梁子秀今日太过反常,那一瞬间几乎不再是那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女星,她沉默地凝视天际,像一抹无处安放的幽魂,客居在躯体内。
“我很好。”
梁子秀接道,她没有回头看卫曾谙,只是低头,那指尖理了下衣角,“让你看笑话了。”
经纪人诧异的目光下,卫曾谙关上车门,扭头朝妆发间去。
片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人群簇拥着的是吕沉,吕沉是国际名导,为人还不爱摆架子,是个打车都有可能和司机称兄道弟换现金的男人。
虽然平日吕沉也没大没小的和艺人厮混在一块,但是今日片场还是有些过于喧闹,站了一圈人围成圈,不时有喝彩声鼓掌声。
“……猛抬头见月色清明……”
人群中是任凤洲,他轻蹲下身,口中清唱,声音婉转动听,身后梳着长长辫子,一副刚收了工未卸发套的样子。
身边包括吕沉在内的一干人本等着鼓掌,突然任凤洲偏头看见卫曾谙,呼吸一窒,戏腔也卡在喉中出不来了。
其他人随他扭头看去,空气中便下降了十来度,卫曾谙脸色苍白,目光沉如水,欢快的气氛霎时间消散,吕沉刷的站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
懒得废话,吕沉挥手轰散了一片工作人员:
“都回去回去,开工了,摄影师!灯光师!白板在哪里?还要我等你们吗!”
回头见任凤洲还站在原地,吕沉语气微缓:“你已经收工了,早点回去吧。”
任凤洲冲他笑了笑,任凤洲是那种很阳光的俊,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春风和煦:
“我知道了导演,我去看看曾谙,他脸色不太好。”
吕沉这下脸色是真不好了,他没好气地说:
“看他干什么?”
任凤洲已经朝化妆间走去,有闲心回头摆个鬼脸:“导演你不懂。”
任凤洲被关在化妆间外,他伸手拧门,发现门竟然是锁上的。
看来卫曾谙是真的不想理他。
任凤洲苦笑,透过玻璃拍门,在门外不断摇手。
化妆师正在给卫曾谙戴发套,听见任凤洲叫唤,才扭过头就听见一声冰冷至极的:
“做你手头的事。”
任凤洲一直在屋外呆到卫曾谙出来,卫曾谙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有耐心,任凤洲在他开口前道:
“我不怪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怪你。”他挠挠头,“反正我也没啥事……”
卫曾谙淡色的眼珠盯了他一会儿,提起步子,“这种话不用再跟我说了。”
“他很担心你。”
冷不防一句。
化妆师跟在后面,一头雾水又恨不得多听些八卦。
她?哪个她?
“自从知道你消失以后,他就一直在找你,全省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他记得上次你失踪后是在ICU里出现的……所以他很害怕。”
上一次?那次估计是陪佟卿出席一个酒会,佟卿要把他送给一个洋人玩几天,卫曾谙拿酒瓶子砸碎在那人头上,搅黄了佟卿的生意,被佟卿一脚踹在心窝的时候吧。
卫曾谙左手无意识的摸索着右手中指,眼睫垂的很低,愈发显得面白如霜。
任凤洲看着他,险些就问出了口。
这时卫曾谙抬起眼,冷淡点头:“知道了,转告他,我很好。”
“……我们没在一起。他做的一切是气恼你,并非为了我。”
任凤洲低头迸出一句,见卫曾谙神色莫测地盯着他,他慌忙的解释起来:
“我是说,我能联系到他,当然也能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