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脚印指纹,各种生物痕迹,想抓人的话不难。
熊二在嗷嗷地哭,大柱也很难过。
好好的网咖,上百台电脑,损坏了几十台,墙上还被人泼了油漆,写了些不堪入目的字,破坏了黑白的格调。
许真诚像一根定海神针似的,出现后他们都不慌了。
许真诚先是去安慰了一下他们,“你俩别哭了啊,我在呢。你们人没事儿就好,东西坏了都是小事。”
然后再去和警察交涉,看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范哲安去了外面,很快回来说:“对面街道的监控是亮着的,可以拍到人。”
“嗯,我们回去后会调查。”警察很正气地说,“你们放心,这种恶劣的事情,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许真诚很放心地说:“谢谢了,辛苦你们。”
警察采集完信息走了之后,许真诚得跟着去警察局一趟。剩下在店里的人还有后面赶来的罗沁和保洁阿姨在收拾着残局。
吧台的钱倒是没少,这群人很有目的地砸店泄愤。
范哲安清点了钱财,冷哼一声,“没拿钱的话,倒是可以少判两年。”
“小范儿,”罗沁拿着扫把说,“你和老板和好啦?”
“我们没吵过架。”
“哦,”罗沁换了种说法,“你们在一起啦?”
范哲安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又看了看桌上的装饰品,这些都没被砸,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声冷哼。
罗沁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识趣地拿着扫把到另一边去了。
警察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闹事的一群小青年抓住了。
这群小青年是老熟人了啊,他们之前又是骂过架又是打过架。现在不知道多少次进宫了。
他们昨晚上大概是喝了假酒,喝到上头,觉得不做点惊世骇俗的事儿,对不起他们这个帮派,路过真诚网咖的时候,想起来那些恩恩怨怨,便气血上涌,进了网咖犯了事。
因为年龄小,好多连16岁都没有。警察的建议是通知家属来商讨赔偿问题。
许真诚本来不想答应,但那些小青年现在知道害怕了,差点没跪下求许真诚开恩的样子,让许真诚很无语。
“你们现在知道怕,犯事儿的时候倒挺牛,”许真诚没给他们好脸色,“赔钱的话,多的我不要,但该我的一分儿都不能少。”
这些小青年虽然很混,但不是没有家里人,他们好多人的家里是普通家庭,不是穷到拿不出钱,但也不是富到可以随便拿个几十万,所以赔偿的事儿又是扯了又扯,一会儿我赔多了一会儿你赔少了。
许真诚现在一整个大写的无语。
好不容易能离开警察局了,警察叫住他,“有几个人说,他们还受了你们隔壁那个绿豆网吧老板的指使,但这事没有证据,去问的话,网吧老板不会承认,我们不好处理。”
许真诚听到这事儿并不觉得多意外,绿豆网吧跟他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折腾了一天一夜,许真诚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许真诚是被热醒的。
身边贴了一个不抱着他不行的大狗。
“几点了?”许真诚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范哲安闭着眼睛,但没有睡,“不知道,再躺会儿吧,你挺累的。网咖我们收拾干净了,现在只能等赔偿拿到,重新找装修了。”
许真诚“嗯”了一声,把在警局发生的事儿给范哲安讲了,包括这其中可能有绿豆网吧老板参与。
范哲安睁开了眼睛,“我就猜到是那群混混干的事,店里那些你忽悠他们说很贵的工艺品,他们一个都没敢砸。”
“好像高端区的电脑也没被砸?”许真诚笑得不行,“他们也不是傻到没脑子,还有救。”
“除了高端区,别的区的电脑都被砸了,吧台的电脑也是。”
许真诚瞬间笑不出来。
“许老板,你接下来什么打算?重新装修,还是歇业大吉?”范哲安隔着被子抱着他。
“我不知道,”许真诚动了动,往他怀里靠,“我才给我朋友投资了钱,现在就一穷光蛋。我也不指望那群人能给我赔多少钱了,肯定不够我把网咖装回原来的样子。”
范哲安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学过音乐的人,节奏感太好,把才睡醒的他又给摸困了。
“要装的话,肯定不能太差,等我养养脸皮,腆着脸问我爸要钱去。”许真诚说。
“嗯,我也应该找找老范了。”
“什么?”许真诚没听懂。
范哲安笑笑,没有解释。
真诚网咖暂时歇业,但员工们没有歇业,按照许老板的意思是,他负责出钱,他们负责出力,一个月的时间把网咖重新翻修,赶在暑假前能够再次营业。
至于重新回归岗位的范哲安,从还有八百工资的廉价劳动力,变成了老板看心情赏点儿的卑微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