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我很清醒。这顿饭后,我会删了那些东西。
许真诚确实有一个可大可小的把柄在吴禹手上。就是那些照片。
许真诚关掉了和吴禹的对话框,犹豫再三,点开了帅哥头像。
Hoy:小范儿,睡了吗?
那边没有回复,许真诚觉得他睡了,于是去浴室洗了降火的澡,再回来看手机时,手机多了三条消息。
二十五分钟前。
普朗范:没有,在守夜。
二十分钟前。
普朗范:许老板要查岗吗?
十五分钟前。
范哲安发了一张他的实时自拍照。耳机压在了凌碎的头发上,一边嘴里包着棒棒糖,在对着镜头笑,那双桃花眼折射着屏幕的亮,眸光流转。
许真诚心情好了些。
Hoy:我刚才洗澡去了。
普朗范:什么,震惊,许老板竟然要洗澡?/惊讶
Hoy:/菜刀,我降降火,今天气死我了。
普朗范:什么事惹我老板生气了?
许真诚想把从重遇吴禹之后的每一个小细节都说给范哲安听。但念头冒出来又被他摁回去了。
没必要,小范儿不需要知道。
Hoy: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都能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边“正在输入中”闪了一下,很快发来一条几秒钟的语音。
微信的语音有时候听起来像信号不好似的,把人的声音蒙上了一层拨不开的雾。
范哲安的雾要浓一些,听得人耳朵痒。
“许老板,你刚才的话不正常,是你本人发的吗?”
为了证明是本人,许真诚摁着语音说“如假包换的真诚哥本人”。
“看来你遇见的事儿不小,让你直接转性了。”
“少侠,何出此言啊?”
“你一般不说自己坏话,除非是说谎,你会用说自己的坏话来欲盖弥彰。”
两人你来我往用语音条聊着,许真诚干脆给他拨去了语音电话。
“小范儿,你是经常偷偷观察我吗?连这你都知道。”
“不是经常,是几乎睁眼就得观察……”
许真诚倒在床上,把被子裹上,在被子里听范哲安的声音像3D环绕似的,特别贴耳。
“比如刚睁眼的时候,看见的许老板一定是头发微乱,睡眼惺忪,然后骂一句‘哪个傻逼发明的闹钟’。”
“等着吃饭的许老板,喜欢把筷子放人中上,噘着嘴玩儿手机。”
“我想想啊,”范哲安沉笑一声,“还有许老板抽烟的时候,低着头点火时,指尖会轻敲几下手背。”
“许老板还特别喜欢说‘啊对对对’、‘啊是是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神很拽,谁也不服。”
许真诚跟着他笑了两声,“我是这样的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不是我这种可怜的小员工,”范哲安不急不躁地说,“察老板颜观老板色,是我每天必做的事之一。”
也是真诚网咖员工的生存法则。
“察我颜,观我色,”许真诚邪笑一声,“你都干过。”
范哲安顿了顿,“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换了一个意思?”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许真诚特敷衍地说。
时不时有人按服务铃,范哲安带着手机去处理。许真诚听到卖出了不少调酒,顿感欣慰。
最近网咖业绩不错,不怕倒闭了,感觉又能多苟一段时间了。
两人断断续续聊着,许真诚越来越Jing神了,一看时间竟然凌晨五点了。
范哲安在和他聊天的同时,还能分心去写题。要是别人一心二用,肯定效率极低,但他不会。因为心情轻松,今晚的效率高了不少。
“小范儿,你过两天空吗?”许真诚有点困了,总算想起来自己要说的正事。
范哲安语调轻松道:“可以空可以不空啊。”
“说人话,别整薛定谔那套。”
“需要赚钱的话,就不空。”范哲安说,“不需要赚钱的话,就空。过两天五一节,找我补课的人挺多的。”
许真诚拖长尾音地“哦”了一声,“好吧,我还说有个活儿介绍给你,雇主人又帅又大方,给你比补课高几倍的酬劳,还包吃包住,只是要出差,但是包机票,头等舱。”
“出差到哪儿?”范哲安顿了顿说,“你说的我都心动了。”
“B市,”许真诚困的不行了,减少了垃圾话,“我有事儿让你帮忙,你到B市来两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范哲安听出他困了,放缓了声音,“我说哪个又帅又大方的老板这么冤大头,原来是许老板。”
“别贫了,同意还是不同意,点头还是摇头。”
“出差你总要先告诉我要干什么。”
“很简单,装作我对象,跟我一起去个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