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们这才鱼贯而出,只留一人收拾起狼藉。
一位军医用扫描仪初步检查了一番:“应该是饮食不卫生导致的肠道刺激性呕吐。”
另一位军医又扶着眼镜细细查看便当盒里的残骸:“长官,这是什么?”
好问题,乔遇霖也不知道。
“既然没事,你们也走吧。”
稍微年长一些的军医吹胡子瞪眼。
“谁说没事的!你这还得进一步仔细检查。至少还得输ye,更何况你身体积劳成疾、饮食不规律,太空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辐射,身体各处都可能有毛病。”
似乎是觉得“有毛病”三个字有些不礼貌,他又改口:“都有病变风险”。
乔遇霖道:“老样子,开点药就行。”
军医:“将军啊,你的身体,你自己得爱惜啊!你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身体异常?”
乔遇霖本想快点把这两人打发走。
可话到一半,他心念一闪,描述起了近几日“心率异常”的状况。
只见两位资深军医听得眉头紧锁,直道“行医多年,未见过如此症状”。
他们倒是有一个更为寻常的推断,这是这个在旁人身上十分常见的解释:“可能是坠入爱河了”,在乔将军身上则是相当违和。
他们怕自己开口了,直接被当作庸医押走,于是反过来借着这个由头,把乔遇霖强行送进了病房。
——
司莱自然不知道自己首次下厨便有如此威力,差点完成了若干星际强盗、无数联邦敌人前赴后继也完成不了的事业:刺杀乔遇霖。
他还在沾沾自喜呢。
自己真是个合格的好机器人,把所有好东西都省给了主人。
……他应该能感觉到我这份关心吧。
司莱自己的境遇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实在没力气再做一份饭菜,于是后面改吃沙拉。
——他把咬起来不苦的蔬菜全吃了。
乔遇霖今天也回来得很晚。
司莱心想,卡麦星球风平浪静,又没有仗需要打,他哪里来那么多事要忙呢。
司莱被困在房子里,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如同被□□一样难受。
也不知道他爸有没有找他,可任对方再怎么聪明,肯定也想不到自己现在会身处在此地。
但但更有可能的,他爸爸这会仍忙碌于集团里的事,根本没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司莱对家中的事业知之甚少,在他之上又有俩哥哥,继承家业也轮不到他。
司莱更是对科技啊、金融什么并不感兴趣。
本来司莱已经偷偷申报了首都星的一所艺术类院校,等七月份便能过去追求梦想了。
谁能想到,自己却被一桩婚事硬生生打乱了对未来的所有计划。
司莱最为生气的是,在这桩婚事里,他父母可以做决定选择好自己的伴侣,他的两个哥哥知情却不报,甚至还帮忙看着自己。
唯独当事人的司莱对此事完完全全没有一点话语权。
仿佛在这个家中,只有他不懂“幸福”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这下好了,傻眼了吧。
你们谁爱结婚谁结婚去,反正我不可能乖乖回去的。
司莱觉得自己的Jing神特别的富足,显得□□都没那么难捱了。
他翻了个身,直勾勾地盯着大门,又心想,还好仿生人没有情感,要不然天天这么眼巴巴地等着,好可怜啊。
想着想着,司莱在沙发上睡着了,脑袋垫得很高。这个姿势做起来其实相当别扭,他好几次险些摔了下去。
可谁能想到,乔遇霖回来得竟然比昨晚还迟。
司莱一觉睡醒,房子里仍旧安静得可怕,他正准备去倒杯水喝。
电子音响起,眼角余光一阵蓝光闪过。
乔遇霖回来了。
司莱的水才喝了一半,连咽都不敢咽了。
!
这样子被看见,不合适。
要喝也得喝机油才像话。
于是他悄悄往冰箱侧面挪动,还顺手关了灯。
紧接着司莱明白了,自己这个举动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发生,动作快到司莱完全无法思考。
他只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个眼,就被人掼倒在地了。
手中的水杯也滚到了一半,顺着地板纹路,飞溅的水花淹没了他的金发。
“什么人?”乔遇霖凶狠问道。
司莱两只手都被人制住,胸前是一个沉重的分量:一只膝盖压在了司莱的胸膛,军靴的铁扣子硌着司莱的肋骨。
乔遇霖半眯着眼,居高临下地去扳司莱的下巴。
“说话。”
好疼,哪里都疼。后脑勺、胸口、手腕、甚至连下巴也疼。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司莱唇齿间溢出回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