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对所有想要保护的人竭尽所能，唯独亏欠了那个孩子。他本该留在他身边的。
可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父亲。
“琼广丹。”他喊一声。
琼广丹微微一愣。他看向文丹灵，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文丹灵张了张嘴，差点无法开口。那样的要求的确太过难以启齿，可他还是放不下。
他咬了咬牙，开口道：“帮我照顾好曜灵。”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甚至不配当白曜灵的父亲。只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代替自己好好对待他，像是一个父亲一样守护他。
琼广丹沉默了，文丹灵是宇宙霸主，是多元宇宙管理者，但他也是一个父亲，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张了张嘴，叹息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是在交代遗言。虽然你后来的确是要死的，不死也不会有我，但你也不要在还没有死的时候就交代遗言，你还没有开启仙界副本呢，要死也要死在那里。”
文丹灵许久没有感受到这般强烈的情绪了。他不着声色地微微挑眉，淡淡道：“下次我拜托你什么，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就好。”
琼广丹耸耸肩，十分气人地说道：“我不，我声音那么好听，不开口说话实在暴殄天物。再说了，这年头自己和自己说话都不行了吗？我又没有打扰到别人。”
文丹灵沉默着，他没有打扰到别人，但伤害了他。
他明白人都是要死的，他也没有想过长生不老。他发过誓，他会陪着白昼，生死不负。死亡无法隔绝他们。就算是死亡，他也会陪着白昼一起。只是他找不到白昼了。
他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琼广丹，或许他可以通过以后的他寻找到白昼。这么一想，他看向琼广丹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琼广丹却浑身一个激灵，吓得连忙坐起身，“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干嘛，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算盘。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对我做些什么？”
从现在的夜鹤和曲明耀身上，他已经足够体会文丹灵那神经病一样的脑回路和神一样的能力了。
神经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神经病拥有神一样的能力。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文丹灵甚至对琼广丹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打住。”琼广丹连忙站起来，已经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这家伙笑起来太可怕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笑成这样，明明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却带着让人背脊生寒的Yin凉。
“别担心，我只是想问问白曜灵的事情。”文丹灵的嘴角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琼广丹没信他。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他信他才鬼。
“他好得很，你不是没管他嘛。”因为这件事，琼广丹很看不起文丹灵。
不说白昼的事情，这个男人可是真正丢下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了。
文丹灵嘴角的笑意顿然消散，嘴角微微下压，谁都能够看得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曜灵帝国本来就是我和白昼送给他的礼物。我们该看着他长大的，只是……”他苦笑一声，他运筹帷幄，却没有料到白昼的死亡，“不过没关系，帝国还会是他的。无需我们的赠与，他会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琼广丹眸子微眯，“皇室变成这样该不会是你的算计吧。”
“不需要算计，人心易变，只要接触过那份神权就绝对不会放手。”文丹灵语气淡淡，但说出来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人真的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计的明明白白。当年那些国家和星球的人死得不冤。
“帝皇星不会伤害白曜灵。那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存在。”文丹灵对帝皇星有绝对特权。如果不是为了白曜灵，他也不会设置神权。
琼广丹心中呵呵，早说啊，早说他就不买那么多金手指了。算了，孩子多和外人交流了解外面的世界也挺好的。
“我记得在我见到的前世里面何晓风有两个孩子。”既然白曜灵那边不会出事，他便也不在那么Cao心，而是询问何家姐妹的情况。
“何晨昐何晨昩？看来你和她们有了交际。”提起这两个养女，文丹灵的眼中也带着几分慈爱。不同于白曜灵，何晨昐何晨昩是在他身边长大的。
文丹灵自认自己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二对不起的就是白昼和白曜灵。他没有完成当年和白昼许下的实验，也没有陪伴白曜灵长大。
白曜灵的情况很糟糕。他回去的时候白昼已经死了，满地的鲜血，白曜灵五个月就被活生生剖出来也断了气。他只来得及将白曜灵放在培育器中唤醒他的生机。
他想要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如果是自然培育，怀胎十月，白曜灵就可以以最完美的形态出生。但世间有太多的意外。白昼惨死，白曜灵提前出生。
没有白昼，死去的白曜灵需要在漫长的时间中逐渐恢复生机，自己吸收那些能量，以一种缓慢安全的速度完成进化。
而他需要找到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