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纪随风便又顺便多看了一眼剑柄。
果然,刻画的是昆仑派法器的特有标志,剑柄上一座雪山,雪山上一道金光直抵苍穹。
这剑似乎有些眼熟啊,不及看清,前方女子花灵即成,顿时涌动起巨大的香味袭来。
纪随风忙抓着剑鞘横置身前暂且抵挡,另一只手不得不侧身防止身后软剑偷袭,实在是分身乏术,只得张嘴劝说:“我说这位姐姐……”
“谁是你姐姐!”
总不能喊大妈吧,纪随风闭嘴:“……咱能别跟个怨妇似的逮着人就剖脑好吗?你死相公的时候我大概还在地上爬呢,就算那杀人的魔头转世了也投不到我身上啊,你找我能有什么用?”
“哼,”女子冷笑,毫不退让:“那魔头要是活到今天恐怕已经生不如死了。你放心,本座不找你报仇,只是想看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生自魔窟。”
“哦,然后呢,若是,就断定我是魔头除之后快?”
“若是,那自然要为民除害!”
“可拉倒吧!当年我山门这么多能者修士都没鉴定出我是不是魔头,就凭如今你这点歪门邪道就想断人生死?未免太托大了,说起来,你丈夫是昆仑派第二大山门临渊的前掌门临越仙尊吧?他当年的修为还不及我师尊半成呢,教出来的你也就只是个半吊子,还妄图看我记忆?未免痴心妄想!”
纪随风哪认识什么临越仙尊,只是刚穿来时在道玄门看书研习修炼法法则,常在书中看到这位仙尊的名字,知道他不少英雄事迹,什么除魔卫道、英雄救美、杀富济贫、舍己为人等等一系列为人称颂的品德都体现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成为无数男修女修争相膜拜和倾慕的对象,这才胡乱拿来试探一二,谁成想竟然还蒙对了!
女子并不否认,还冷哼一声:“我使他的剑法只需干扰你即可,至于查看记忆嘛,哪还用得着他这样的人物?”
说完,正要将快炼好的花灵取下作战,忽然身后一人出声呵斥。
“不可能!”二人正要祭出绝招,就听不远处有人出言打断,“临越仙尊道侣名唤临虞,已经在仙魔大战后殒身,绝不可能是她!”
竟然是一向少言寡语的席弘!
那女子听见顿时一愣,身形都跟着在空中一晃。
这是个好机会!
纪随风俊眉一挑,即刻翻身躲过身后软剑,这软剑也确实有灵,主人愣神的功夫它自己也有瞬息滞涩。
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就在这一息之间。
剑诀、法印迅速成型,纪随风灵剑出窍直指花灵,法阵向前一推,直冲女子门面!
第15章 这狗血的剧情
纪随风其实并没有出杀招,女子稍微回头就可以躲过他设的法阵。
可是这女人一听见身后席弘的声音后就像着了魔,呆呆的背对着纪随风,愣是硬生生扛了下来,被法阵拍得向前扑倒,踉跄着落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与此同时,被纪随风一剑破开的巨大花灵“嘭”的在空中散开,蓝紫色轻烟缓缓向四周扩散,最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地面原本艳丽绝美的巫骨花骤然失去光彩,眨眼间全数枯萎,连枝干根系也都全部干枯在地,仿佛众人所见的百亩花田只是此前的一个幻影,梦醒了,幻影也就没了。
“你……你怎么知道?”那女子好像还不甘心,气息微弱的问道。
席弘从一群弟子中站出来,面色冷峻的道:“因为他是我父亲。”
好家伙,这么狗血的剧情吗?
纪随风眼角一抽,还没等他张嘴吐槽,就听见自家傻乎乎的小徒弟懵逼发问:“可是你姓席啊,人家临越仙尊姓临……是吧师兄?”
顾云空又好气又好笑,对自家师弟的不学无术实在无奈,“临越乃是仙尊法号,临渊派创教时便以祖师法号为教名,此后每一任掌门都以‘临’字开头加上自己字号取作法号。”
席弘回头与他对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没错,家父姓席,殒身近百年,人们几乎只记得他的法号了。”
英雄枯骨,美人思慕,原本是一出古今皆宜的凄美故事,可当这自以为是的单恋撞见了别人的后代,就未免让人唏嘘了。
“其实我从未对人说过他是我……我哪里敢呢?他英勇无畏,在终南山一众道观被灭时第一个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提出向魔道宣战,可是谁敢应呢?就连他自己教派的长老都劝阻说要先商议一二。有什么好商议的?无非都是想先保住自身,可他们也不想想,终南山被灭了,难道其他人还远吗?!”
“甚至……甚至有人还满口污蔑,说终南山这是因为与魔道有仇才招致魔道灭门报复,哈哈哈,终南山道观除的是妖!只有你们昆仑山才除魔卫道!报仇灭门为什么不找你们报?无非是欺我们力量弱小、法力不足!觉得牺牲了我们就可以和魔道相安无事?真可笑!”
她越说声音越发凄厉,甚至看着眼前人一致的蓝白道服都带着怨恨,可双眼目光落到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