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alpha说话不着调,陆辰看他们聊天,看着看着眼皮打架,于是放下手机认命地闭上眼睛。不管后果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新学校里有苏御,也不算人生地不熟。
睡着睡着,心头郁结,难过和低落同时袭来,陆辰抱着枕头抹眼泪,觉得全世界都不爱他,想找个人抱一抱……这他妈分化前的情绪波动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隔着墙,景澄躺在床上,耳机里放着Wyman的架子鼓录音,血色蔓延至喉结。舌尖抵着上颚,喘气不成调,一只手紧紧攥着白色的床单,指尖深陷。beta的腺体在分化那一刻就停止发育,即便再怎么弄也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幻想中,一个全身chao热出粉红色的人靠在自己肩头,将脸埋在自己有黑痣的锁骨凹陷里,哭着喘气,说你好棒,说怎么会这么舒服……
他喜欢会哭的,会喘的,会夸人的。
第二天,景澄早早被闹钟叫醒,6点起床,背两页英语单词,6点半做一套早Cao,下楼时香气弥漫,正是吃早饭的时候。“爷爷,您做什么呢?”
“你爱吃的虾饺。”戴明旭端着小碟过来,“昨天几点回来的?”
“没几点。”景澄咬起一个虾饺往外看,今天是大晴天,树下的自行车还没动窝。
戴明旭又给他端了一碗鱼片粥:“你刚搬过来没几个月,可别瞎胡闹啊。”
“没闹。”景澄说,烟海市靠海所以海鲜多,虾饺里的大虾仁足足比餐厅里面的大一倍,粉粉透透,再配上香浓的鱼片粥,柔化了他的肠胃也满足了他的味蕾。
“爷爷,我能不能骑那辆自行车上学去啊?”景澄捧着粥碗吹吹,“半小时就到。”
“不行。”戴明旭习惯早晨空腹打一套太极拳,养生人设非常饱满。
“就骑两分钟。”景澄拖着长音,学生制服穿在身上根本看不出他已经20岁了,有种斯文人的冷静,撒娇的一面只透露给家人,“爷爷……”
结果这个娇还没撒完,一头粉毛进入了他的眼帘,和庭院中盛放一夏的绒花树相辅相成。
陆辰拿着牙刷走到邻居家门口,自带一身清新,结果一不小心听见了昨天一把将自己薅下墙头的巴掌脸在撒娇,顿时不走了。
撒娇还挺好听的……陆辰看向屋内,身上的白T恤领口较大,露着大片锁骨,配上牙刷和刚睡醒的表情,确实走纯欲风了。
“你干什么?”景澄的语调瞬间正常,“爷爷你瞧他不学好,他染头!”
“戴爷爷,我屋里没热水,能不能借您家的热水用用?”陆辰看向戴明旭,声音清朗,态度谦和,再加上那张乖脸,哪怕是一头粉毛也不显得叛逆,还显他皮肤挺白。
戴明旭收了太极拳的式。“你屋里热水器坏了吧?夏天没热水不行啊……”他很Jing神,庭院里的热闹让他自觉年轻几分,“一层楼梯拐角处有个客用洗手间,去吧。”
“爷爷,他不像好人。”景澄瞪大眼睛,靠,引狗入室。
“谢谢爷爷,爷爷真好。”陆辰半鞠躬,溜边走,迎着景澄的视线过去,习惯性地吸了一下鼻子,“一会儿吃完饭我骑车送你上去啊。”
客用洗手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洗手台上的玻璃瓶里盛了水,养着一支断折的绒花。来老城区之前陆辰从不知道烟海市的绒花树这么多,到了这边像进了花海,只不过这花海在树冠上。绒花树的叶子也奇怪,一片片竖条形的小叶子靠拢而成,到了晚上就收起来,不知道是怕冷还是害羞。
洗漱完,陆辰才想起没带擦脸巾,挂着一脸小水珠就出去了。他用的是玫瑰味道的牙膏,粉红色一管,拿在手里很是耀眼。
“吃早饭了吗?”戴明旭很热情,两箱大杨梅已经彻底拉近了邻里关系。
“没吃。”陆辰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景澄刀子似的眼神,转瞬就改了口,“因为我从小就不吃早饭。”
“那不行啊,你现在是年龄小,仗着身体好就胡来,不吃早饭容易得胃病,打二十四式太极拳都养不过来。”戴明旭端了一碗鱼片粥给他。
景澄拦下了那碗粥,眼睛里都是嫉妒的火苗,从小到大爷爷只对自己这样好过。“他都染头了,您还管他?”
“你成天大金链子大金表的,我不是照样管你吗?”戴明旭招呼陆辰,“坐。”
陆辰原本不想蹭饭,他出来就是准备离家出走后自力更生的,想不到自力更生的计划败在了老戴修表铺里。昨天在苏御的帮忙下联系房东,大雨天搬进来,空了一天一夜的肠胃得到滋润,他一个不爱碰鱼的人第一次觉得鱼片粥很好,可喝。
“一个人在外头不容易,小辰,吃这个。”戴明旭的爷爱大发,给他两颗虾饺。
景澄用筷子一戳,戳回来一颗,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我以前也不吃早饭,您怎么不管?”
“以后你也把早饭吃上,否则你那破胃,打四十八式太极拳都养不过来。”戴明旭说,转过头又问,“家里就你一个人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