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亲密的称呼,外加穆颂格外珍视的态度,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还是直白地表露了这支笔的不简单。
果然,他一问,穆颂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就一把将笔抢了过去。
“一个朋友。”
看着穆颂欲说还休的模样,陆远当时燃起的燥火,现在都记忆犹新。
可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穆颂正黏他黏得厉害。
陆远底气十足,不觉得这个恨不得24小时跟他腻歪在一起的人,会有什么二心。
再加上,他也不愿意,让这上赶着跟他签包养协议的小情人,以为他为他拈酸吃醋。
所以,并没有追究到底是个什么朋友,只是假装饶有兴趣地问了句。
“你不是属牛么?刻匹马算怎么回事?还是个斑马……”
他记得,穆颂当时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了句“没文化”,就把那支笔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去忙别的了。
被穆颂这个“学混”骂没文化,陆远自然不能气顺,可那一次,他竟很神奇地忍下了那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不服输,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由,相较于“收拾”穆颂一顿,陆远的心思,不受控制地,被那匹斑马吸引,迫切地想要搞清楚,它到底会有什么深刻的寓意。
自己想不明白,就上网搜,甚至,还问了几个要好的朋友。
可这问题,实在是太没头没脑了,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却没一个说进他心里。
再说,就算他觉得对了,就真的对吗?
真正的答案,只有穆颂知道,而那时的陆远,是不屑也抹不下脸去问的。
长那么大,陆远很少遇见这种模棱两可、不知正确答案的情况,这对希望把一切都确切掌握在手心的他来说,实在有点难以接受,以至于不爽了好几天。
可那时候,刚刚独立负责一个项目,急于做出一些成绩来给他老子看,这件不爽的“小事”,很快就被丢之脑后。
只是后来每次再见穆颂用那支笔,就莫名的不爽,一副恨不得毁之而后快的样子,搞得穆颂都不敢当他面用了。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穆颂不着痕迹地让这支笔远离他的视线,陆远忙起来也就渐渐忘了这茬事。
直到两个多月前,他点开穆颂的写作专栏,一张斑马头像赫然出现在眼前,多年前的记忆,才又冲回脑海里。
虽然已经不记得穆颂那支笔上的斑马,是不是跟这头像一模一样,但却无疑有着相同的意义,而这意义背后,还有个叫穆颂“小颂”的人。
陆远盯着笑盈盈的安老师,无名的情绪,一层层往上翻涌,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亲眼目睹着,穆颂跟那人热情地攀谈了两句,又非常迅速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学长先忙,放学了再联系。”
穆颂看了眼四周等着问安珩问题的学生,很识时务地让出了位置。
毕竟,同为学生,他很明白,利用这短短课间十五分钟,请名师答疑解惑的迫切。
而安珩,自始至终保持着温和又亲切的笑容,听了穆颂的话,也点点头。
“嗯,放学了你再来找我。”
说着,就转过身,应对起排着队问问题的学生们。
穆颂本来还想旁听一下其他学生的问题,因为他们问的,很有可能,也是自己的疑惑,听一听总会有收获。
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你……你干嘛啊?”
被拖拽出教室,拉到一旁隐蔽的角落,穆颂看着神色不对的陆远,除了气愤,还有些紧张。
因为他这副暴风雨将至的模样,穆颂实在太熟悉了。
这狗男人,生在狮子座和处女座交接的日子,真是把这两个星座的特性“完美”糅合——
不仅有狮子近乎变态的控制欲,还有些处女座的Jing神洁癖,眼里揉不得一丝一毫的沙子。
所以,就算过往十年,陆远从没说过喜欢他,但却不少展现对他强烈的占有欲。
而当下,这个想要吃了他的眼神,就是陆远又要“发疯”的前兆。
“他是谁?”
穆颂觑了觑眼,避过陆远眸子里刺烫的锋芒,微垂下头,“不关你的事吧……”
“我再问一遍,他、是、谁?”
陆远问着话,空着的手,挟着穆颂光洁的下巴,用了难以挣脱的劲道,强迫穆颂跟他对视。
被迫对上陆远眼里的火光,感受他捏着他下巴的狠力,穆颂怔了怔,突然哑然失笑。
狗男人……果然是一点都没变啊!
这两三个月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装孙子,可骨子里,还是那个唯我独尊的二世祖。
只准我负人,不准人负我……敢跟他作对的,似乎从来不会有好结果。
可这一次,穆颂偏要试试在太岁头上动动土,而且,最好一鼓作气,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