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从飞机上拍机翼的照片,配文:“起飞”。
盯着那照片看了半天,陆远的心情有点复杂。
看来,穆颂并不打算回复他,不过,能从微博上,了解他的动态,自己的目的,倒也能达到。
斟酌半天,陆远决定还是不纠结了,只要穆颂是安全的,别的,等他回来再说吧。
于是,丢下手机,打开电脑,开始忙耽搁了大半天的工作。
而几十公里外,穆颂发好了微博,就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掏出睡眠套装,做好补觉的准备。
昨天实在太累了,虽然后来陆远好歹放了他一马,但他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眯了一两个小时,就彻底醒了。
床上一片狼藉,他的心情,也无比复杂。
看着陆远近在迟尺的睡颜,穆颂怔了好半天,意识都有些错乱。
仿佛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不过是黄粱梦一场,一觉醒来,他们从来都没分开过。
可那些感受,辛酸苦辣,留下的痕迹,实在太过深刻。
以至于,就算一时恍惚,想不起确切发生过的事,也依旧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伤口的存在。
而那些伤口,哪怕陆远用一遍遍的火热,将他的皮rou都暖得发烫,也依旧暖不了,皮rou之下,日积月累的旧疤。
因为,穆颂实在太了解他了。
陆远这个人,一直都是如此,打一巴掌,再给个甜头。
巴掌越大,甜头也相应越大。
这一次,他如此这般,在穆颂看来,也不过是因为,巴掌打得有点狠了,后果超过他的预料了,才会这样不计成本“对他好”。
可他真的原谅他了呢?真的如他期望,跟他回去,之后,他们真的就能太太平平、好好过日子么?
穆颂觉得,很难。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更何况,陆远有些时候,脾气上了头,做的事、说的话,连他自己都难以控制。
有时候,真挺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就像昨晚,闯了祸,不想着怎么弥补,也不管穆颂怎么想,只一味用他以为管用的法子,把他们又搅合在一起。
穆颂很无语,可也很无力。
这个男人,执着起来,比他还要执着,执着到,“老执着人”穆颂,都无可奈何。
该拿他怎么办呢?
窝在飞机的座椅里,穆颂一闭上眼,陆远清晨的睡颜,就浮现在脑海。
因在睡梦中,那睡颜,少了几分清醒时的机敏雷厉,多了一丝疏朗温和——
和他记忆里,初见时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
那时……
回忆如chao水,汹涌地挤进穆颂本就疲惫欲裂的大脑,又激起他未痊愈的偏头痛。
额!
“真是,扫把星!”
穆颂气呼呼地拉下眼罩,正准备从包里翻药,突然感受到,一双专注的目光,从身侧投来。
“同学,你没事吧!”
转过头,看着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穆颂愣住了。
“你是哪个系的啊?怎么没把文化衫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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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远:老婆,你这个渣男!睡完人家,说都不说一声,就又玩失踪了!
穆颂:嗯,我是挺渣的,后面会越来越渣,所以你赶紧跑吧,越远越好。
陆远:那我才不要呢!你再渣我也喜欢,越渣越喜欢,怎么渣怎么喜欢!
穆颂:哦,原来你喜欢渣的啊?怪不得你也那么渣……或者说,是喜欢同类?
陆远:???T-T
第66章 幼稚
“文化衫?”
“对啊,社团定制的,不是要求每个人都穿上,回头好辨认么?”
那小伙子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穆颂这才看清,上面S大的校徽,和一个巨大的爱心标志。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不是?那我怎么总在图书馆看见你?还在我们社科院的那片区域。”
……
没想到,自己安安静静看书,也会被注意到,穆颂还是小小吃了一惊。
“呃……我家住在S大附近,没事儿去看看书,陶冶一下情Cao。”
“哦?那你倒是挺有意思的,很少有人来看我们系的书解闷。”
“你是学社会学的?”
“是啊,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郑飞,郑州的郑,飞机的飞。今年大三,你呢?”
“我?”
因为没有休息好,加上头疼病又犯了,穆颂整个人都有点迷糊,半天没反应过来。
“对啊,我把姓名、专业、年纪都告诉你了,礼尚往来,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你叫啥吧。”
“哦……不好意思,昨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