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时擦着头出来了,外面只穿了一件浴袍,暖气开得足,没感觉到冷。常宽就这么瞟了一眼,就坐不住了:“你小子什么时候锻炼的,这腹肌哪来的!你想给谁看!背着我去找姑娘了!”
萧时不动声色地把浴袍拢了拢:“我给自己看,什么小姑娘,你脑子在想什么?”
两个人又开始斗嘴了。
齐溪摇了摇头说:“我先去洗澡了,你们继续说。”
*
第二天齐溪六点就醒了,在大学这已经是奇迹了,所以当他闹钟响的时候,很不幸的接受了常宽的辱骂。
齐溪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赶快把手机闹钟给关了:“抱歉,下次我会调震动的,我忘记了。”
常宽骂完以后又立刻回到了梦里,嘟囔了几句睡了过去。他睡相不好,被子已经被踢到了一边,露这个肚子和大腿。
宿舍很安静,只有齐溪鞋子“刷刷”的声音,所以当萧时幽幽地探出头喊他名字时,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吓死我了。”齐溪用着气声说着话。
“你帮他把被子盖一下。”
齐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到常宽床边,把被子给他盖了上去。
这个时间点人很少,因为是冬天,整个学校看起来雾蒙蒙的,吸进去的气都带着shi黏感,路上走了没多久,身上就开始泛chao了,齐溪捏了捏自己有些shi漉漉的外套,指尖透进了一点点的凉意。
他匆匆去了食堂,路上碰到几个晨跑的人,齐溪都不认识,奇怪的是他们都认识他,很有礼貌地叫了他一声学长,齐溪也打了声招呼。到了食堂随便吃了点。应付了事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还要去一趟超市,昨天看那冰箱也没剩多少了,要添置点东西。
这一次齐溪是骑着车去的,他蹬得很快,屁股没有坐在皮垫上,弓这个身子,风哗啦啦地吹着,把他的头发吹得向后飘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围巾被风吹得从脖颈上掉了下来,齐溪没停下,就让它挂在脖子上,没有围巾挡着,胸口露出了一大片,脖子被吹得通红,耳朵和鼻尖也是。
等到了超市他才发现,太早了根本没有开门。然后,后知后觉的冷得打了个喷嚏,一遇到和陆修远有关的事,哪怕只是买菜这一件小事,他都会乱了方寸,不带脑子。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骂了一声傻逼。
在骂自己。
齐溪只好调转车头向菜市场骑去,这一次他狠狠地给围巾打了个结。
菜市场倒是很早开了门,齐溪是第一个去买菜的,摆摊的阿婆阿公,很少见一个年轻人那么早来买菜,都很热情,总会在齐溪付钱之后,塞一点零碎的东西,东西不多,只是几个西红柿或者几株白菜。
这让齐溪下定决心,以后买菜只来这,菜市场逛了二十来分钟,齐溪大袋小袋地骑上了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温度,出来时却温暖了几分。
齐溪坐在车上搓了搓手,皮质的手套发出了一点声响,他只是看了一眼右手,就重新搭上车头,往陆修远的家骑去。
到的时候八点还差十分,紧赶慢赶没有迟到。进屋子的时候,冷暖交替,齐溪打了个寒颤,脱了鞋,脱了外套,直径来到了厨房,把刚买来的东西都塞了进去,原本几乎空荡荡的冰箱,一下子塞得满满的,这让齐溪情不自禁笑了笑,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册子上写着,陆修远早餐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齐溪就做了一碗青菜粥,怕他不喜欢吃又做了三明治,然后牛nai打算等他醒了再热。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齐溪竖起耳朵听了听,只有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没有别的动静。他在叫与不叫之间纠结了一会儿,一直纠结到八点半,最后还是决定去喊陆修远醒来。
也不是想看他,就是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溪这样想着。
走过冰箱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冰箱通体是黑色的上面是一层玻璃,可以模糊地映出自己的影子,他定住了,然后缓缓退后了几步,看着冰箱里倒映出来的影子。
头发很乱,被风吹的没有了形,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太黑了,看不清。
齐溪倒吸了一口冷气,真丑!
他不可以顶着这样的头发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伸出手照着冰箱一通乱抓,可怎么抓都有些乱,外面呆着的时间有点长,头发被外面的shi气压得有些软,齐溪没法子只好把头发全部拢到了脑后,来个大背头。但是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背头,因为还有些不乖的碎发,晃悠悠地垂在脑门前。
齐溪最后妥协了,也不管了,因为在这么纠结下去,早饭真的要凉了。
等他走到陆修远的房门前,莫名开始紧张,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门后是什么了不得东西,他连敲门都忘记了,缓缓地打开了门……
也许暗恋就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紧张,莫名其妙的心慌,他们所有心脏跳动的频率,都被自己喜欢的人牢牢控制着。然后怀揣着那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