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锋低声地呢喃,似是保证:“不会做别的。”
“我要做。”卫隽想要起来。
裴锋气息紊乱两分,重复:“你要做?”
“答应过的。”卫隽重重地点头。
裴锋:“什么?”
“画。”卫隽想要说明原因,证实自己不能睡的理由,可当看清上方的人后,混沌的大脑提溜出个准确的名字,“裴锋?”
裴锋颇为意外他醉到这样的地步,还能认出自己,听到他口齿清晰地念着自己的名字,不同于前面犹带着咕哝音的醉话,稍流露出丝好奇地回应了声。
“离婚!”卫隽扣住裴锋的肩膀,语气十分认真,脸也是严肃的,如果无视漫起的红晕。
裴锋动作停顿瞬息:“这么执着?”
卫隽听不懂,只是强调:“离婚。”
裴锋掩下眸子,自喉间酝酿,诞出舌尖:“想都别想。”
刻着冷意地宣示,“你是我的。”
醉中的卫隽呆呆地望着他,本来很热的身体,好像因为刚才的话冷却许多。
裴锋捂上卫隽的眼睛,隐忍克制的声音在卫隽头顶响起:“别再看着我。”
尤其是用此刻的情态,那会让他失控。
剧烈运动,又被强灌了酒,困意一阵阵涌进卫隽的脑海。
失去视线的黑暗,给了他入睡的前提条件。
察觉到他没了动静,裴锋挪开手,视线凝聚在睡着的人脸上,观察着、思量着。
应该是正在琢磨极度疯狂的事,裴锋的眼神深得叫人恐惧。
第23章 野啊
旅行肯定是没办法再进行下去的,卫隽清醒以后,和裴锋无话可说,自行订票回国,对方也未阻拦,倒是和他订了同一时间的回程机票。
卫隽还记得醉酒时的情景,尽管确实未发生些什么,但他暂时停歇了和人针锋相对的念头,否则对方不愿忍耐,倒霉的就是他了。
表面上,两人倒是和谐友好地共出共进。
可也只是表面,卫隽没有放弃离婚的事,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回老家一趟,跟家里老人做做思想工作,然后准备离婚起诉。
走到起诉的地步,非他所愿,他不是没有了解过起诉的流程,手续比较复杂麻烦。
裴锋既没有出轨、又没有虐待家暴他,根本不存在能够快点离婚的依据,他只能想办法和人分居、减少接触,半年后第二次起诉坚持感情破裂,可如果裴锋在此期间纠缠他,搞点事,这条路也不一定走得通。
回到国内。
卫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当着裴锋的面搬回了自己的房子,对方站在一旁旁观着,没有阻拦。
公寓内的东西在表面上并没有少去什么,仅是其中的一间卧室变空了。
裴锋倚在客厅装的绿竹展台,里面的翠竹仿佛永远不会毁坏,定时换水就能长得很好,透明玻璃竖在四周,将它保护着又将它禁锢着。
“今晚就要走吗?”裴锋注视推着行李箱的青年,青年褪去往年的青涩稚嫩,成熟的脸庞透出坚毅,大概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
裴锋视线触过对方的手,修长的指节贴着一张创口贴。
“你的手……”
卫隽停驻在玄关处,略略转过身,他的大半边身体依旧是向前的姿势,仅回了回头,流转波光的桃花眸朝出声的男人投射而去,其中满是凝结的冷漠:“下次见面,应该是在法院了。”
裴锋沉默。
卫隽拉开房门,踏出生活不至一年的公寓,当初他一人搬进,如今也是一人搬出,倒是有始有终。
滴铃一声自卫隽口袋里震荡开。
卫隽拉着行李箱,低头拿出手机点亮,两条微信信息。
顾城轩:有空吗?
顾城轩:事情处理了些,稍微没那么忙了,过来放松放松吗?
卫隽注目着这两条消息,想着也不是不行。
他手指滑动,打出“好”的信息,并且询问在哪儿。
顾城轩给了他一个酒吧的地址。
卫隽鲜少去酒吧,基本去酒吧的经历都是因为顾城轩,除去第一次的不知所措,这回他已经熟门熟路。
只是……他多看了眼酒吧名称,陌生的名字。
也不知道顾城轩哪去找的地方。
卫隽对于人新开发的地点,抱起几分期待,去过的酒吧令他失了新鲜感,没去过的勾起他些兴趣。
不过酒吧布局大同小异,估摸新不到哪去。
卫隽放好行李,就前往顾城轩发给他的地址。
闲度酒吧。
卫隽进入酒吧后,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妥,那种不妥,在场内的男人总向他投来肆无忌惮的目光时,达到高峰。
他不是没去过别的酒吧,唯独这间酒吧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吧里也不是没有女人,但这些女人朝他看来的眼神无法描述,不像是倾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