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隽的手接触到旋转的篮球,与此同时,黑影撞到他脸颊和嘴唇。
“……”
卫隽跟一位陌生的年轻男性,结结实实地亲到了一起。
所幸,大家都在关注篮球,似乎没有发现他俩的意外互动。
卫隽落地,条件反射地擦嘴,他的视线注入对方朝他做了个舔唇的挑衅动作。
紧接着,他手腕一痛。
“不打了。”裴锋的脸色十分难看。
压根不等别人的回复,径直拽着卫隽离开,临走前向那位年轻男生投射去极森冷的眼神。
卫隽近乎踉跄地被拉走。
“你轻点。”卫隽痛得蹙眉,纳闷对方为何突然抽风,可介于人低沉得胶着的气压,他忍住了可能会和对方发生冲突的语气,软软地请求。
他的请求得到了回应。
卫隽腾出心情询问:“你怎么忽然要走?”
“消毒。”裴锋蓦然睨向他。
“?”
直到回了酒店,卫隽便懂了对方说的消毒意思,全程被动地脱衣、洗澡。
两个大男人立在宽敞的浴室里。
卫隽推开对方想要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的手,汗毛直竖:“我自己来!”
“你洗不干净。”裴锋更是霸道。
卫隽:“我——嗯——!”
裴锋靠近他,声量压得轻:“乖一些。”
卫隽被制住要害,不敢轻举妄动,潋滟的桃花眼登时染上水汽。
“洗完,我给你调酒喝。”裴锋安抚地摸摸卫隽的眼角。
卫隽眼睫垂落。
仅在最后,展现出一点压抑的呼吸。
卫隽走出浴室时,身形晃了晃,后背便贴上滚烫的躯体。
他脸是红的,嘴唇更是红艳欲滴,全身都在颤抖,可想而知被另一个人搓磨得多狠。
“混蛋。”卫隽不愿意被对方再触碰,这会让他记起方才的经历。
裴锋没有反驳,他只是将卫隽抱到沙发上。
卫隽不想看到他,自欺欺人地挡住眼睛,就以为他会消失。
裴锋半跪在卫隽面前。
无声地对峙。
“你怎么还在这里!”卫隽还是没顶受得住,气急败坏地吼道,“我的酒呢?”
“……去楼下。”裴锋。
卫隽:“不去。”
裴锋却是俯身横抱起他:“那里有个影院,你可以选部影片看着,再品尝我调的酒。”
卫隽:不,我就是不想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片氧气。
“放我下来。”卫隽瞪他。
裴锋:“别动。”
他们已经走到楼梯处,如果继续挣扎的话,可能会造成糟糕的结果。
卫隽并不想自己下半生在医院度过,十分不爽地僵着身体,让人抱得难受。
二楼有间装得很有科技感的家庭影院,椭圆形的造型,把位于中间的按摩床包裹住。
卫隽被抱到按摩床上,他注视着放下他,就又离开的人。
对方去给他调酒了,他是个半杯倒,酒调好却是喝不到多少的。
换作过去,卫隽倒是放心自己在对方面前醉,现在……
卫隽也不是迟钝到愚蠢,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令他抑遏不住地升起不可思议的推测。
吃醋,裴锋在吃醋。
卫隽五指握紧: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他那么招人烦,居然还招到人心尖上了?
卫隽想不明白。
“想好看什么了吗?”
卫隽心脏猛缩了下,他看向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背后的人:“你什么时候到……”
裴锋提起调试好的酒,穿过他的视线,落至按摩床的把手。
放好酒,顺势凑向他。
“你冷下脸的时候吧。”裴锋停在鼻尖似有若无相碰间。
卫隽知道自己的伪装,在此刻被揭穿,他本就没指望能戏耍对方多久,反而等到现在才撕破脸,他还有些觉得对方反应慢:“偷窥是你的爱好?”
覆着寒意的字眼里透出浅薄的讥诮,总算丢弃娇柔造作的嗲音,是干净中浸满清润的冷淡声线。
“你思考得太入神。”裴锋完全不惊讶卫隽的转变,他早就清楚对方在演戏,演得那么假,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卫隽仰起的头动了动,挑起眉稍:“坐?”
裴锋从善如流地落座他身侧,端起把手上的酒:“你应该也不想喝了。”
卫隽:所以就只调了一杯?
裴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共饮。”
卫隽:“你自己喝。”
裴锋微微一笑,真抿了口。
卫隽目光扫过他,对于当前被人带着走的场面,明白自己输得彻底,没有非要继续跟人别下去的劲头,开门见山道:“我们谈谈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