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爽快点头,“他要是知道你们会说这种语言,一定会很高兴的。”
研究这种古语言的人太少了,放眼全世界也没多少,国内就更少了,曾祖父他老人家平时难免寂寞。
如今突然来了个同行,老头儿一定会高兴坏的。
当地牧民热情而好客,小伙子干脆都不给他们办入住了,直接拉起牧鱼的行李箱,“走,走,我的蒙古兄弟,去我家里住!”
我不是蒙古兄弟啊喂!
牧鱼啼笑皆非,想自己拿行李,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按住。
小伙子看着他摇头,“你太瘦了,这不行,得多吃rou。”
又指着师无疑,“他那样就很好。”
牧鱼看着比自己大出整整一圈的小伙子,沉默半晌,“冒昧地问一句,你多大?”
“十八!”小伙子咧着一口白牙笑。
牧鱼:“……”
行叭。
你就算再给我十八年,我也长不到这么大块儿啊!
去停车场的路上,小伙子自我介绍叫阿尔斯楞。
牧鱼开车,就听阿尔斯楞快活地说:“阿布和额吉希望我像狮子一样健壮、勇敢。”
阿布是爸爸,额吉是妈妈,都是蒙语叫法。
牧鱼瞅着这个膀大腰圆的十八岁少年,“看来他们的愿望成真了。”
阿尔斯楞嘿嘿笑道:“我会在这次的那达慕大会上参加摔跤比赛……”
托科技发展和基础建设的福,当地牧民大部分时间都在定居,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阿尔斯楞的曾祖父居住的房子。
这是一个大家族,彼此间住的不远,既保持了必要的距离感,又方便相互照应。
阿尔斯楞的曾祖父名叫莫日根,蒙语意为“神射手”,他今年八十多岁了,但身体依旧很硬朗,腰杆挺直,看上去Jing神很不错。
得知师无疑会说古突厥语后,莫日根果然欣喜若狂,拉着他凑到书桌边嘀咕起来。
“……遗失很多,残缺不全……哦,竟然是这个意思,唔,这样确实更通畅一些……”
莫日根是个典型的学者,一跟人讨论起专业内容就拔不出腿来,接下来几天,牧鱼和师无疑都被他留在家里、
阿尔斯楞每天都会过来,旁观曾祖父和师无疑讨论古文化。
牧鱼中间问他,“你听懂了吗?”
阿尔斯楞痛快摇头,“听不懂!”
牧鱼:“……”
听不懂还这么积极!
得知牧鱼是个厨师后,阿尔斯楞再次看着他的身板大呼不可能。
在他看来,厨师更不可能这么羸弱!
是的,在他看来,汉人的正常体格也很羸弱啦。
然后阿尔斯楞就开始拉着牧鱼练摔跤。
牧鱼:“……”
谢谢,但是不必了!
后来,还是师无疑主动跳出来,连着几把把小伙子摔在地上,这才转移了目标:
这头蒙古族的小狮子开始缠着师无疑了。
师无疑有点头疼。
现在的他根本不会有疲惫感,几乎可以算作弊了。
牧鱼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就跟他玩嘛!”
师无疑瞅他:我这是为了谁?
没办法,师无疑就控制了力道,只用技巧跟阿尔斯楞摔跤,还是赢。
中间试图放水,被阿尔斯楞看出来,那傻小子面红耳赤气得跳脚,说师无疑瞧不起他。
师无疑:“……”
那行吧,再摔。
他尽力了!
想自然输真的好难!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哎,特别帅!”
晚上睡觉的时候,牧鱼眼睛亮闪闪地夸奖,师无疑唇角微翘照单全收。
“……军中也有不打仗的时候,听说正规军粮草充足,时常有将士们组织围猎,我们只好摔跤……”
他们的粮草人吃都不够,自然更不敢让马匹做不必要的行动浪费。
都是上过战场九死一生的人,免不了跟敌人近身格斗,哪怕不刻意去练习,多年经验累积下来,个个都是摔跤好手。
阿尔斯楞这些人虽然技巧不错,毕竟只是玩闹的意思,碰上真格的自然不够看。
一周下来,牧鱼和师无疑都换了在当地买的蒙古袍,人也晒黑了不少,除了还是瘦,看上去已经很像当地人了。
尤其师无疑,这厮竟然开始骑马!
阿尔斯楞兴冲冲要拉着他们报名那达慕大会(有的项目接受临时散客报名),牧鱼敬谢不敏,师无疑考虑一番,也只报名了射箭比赛。
他参加摔跤的话对其他人不公平,而赛马需要坐骑和骑士的长期磨合,他没有惯用的马匹,索性不掺和。
阿尔斯楞十分遗憾,反复嘟囔着可惜了。
牧鱼觉得他质朴得可爱。
期间牧鱼还陪师无疑去看了他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