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
电光火石间,这个念头涌上心头。
可下一秒,剑尖在他脖颈前停住。
虽然剑锋没有碰到皮肤,但他还是清晰地感受到某种刺痛,尖锐的刺痛刺激着皮肤,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我死了吗?
然而那个年轻人再一次从他眼前消失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付安荣没敢乱动,哆哆嗦嗦维持着那个姿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微薄的晨曦取代了月光,落到他脸上。
天亮了?!
对了,对了,鬼怕阳光!
得救了!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付安荣立刻砸到地上,大口呼吸起来。
老话说得好,好了伤疤忘了疼,大部分人在脱离危险后,往往会选择性遗忘当时的窘迫。
等换了新床单,付安荣就开始重新怀疑起来:
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对嘛!
要是有鬼的话,赵家那两个老货一早就杀过来了。
嗯,肯定是我当时还没醒酒呢。
自我洗脑成功的付安荣叫上三五狐朋狗友,美滋滋下了馆子。
本来还想去做个大保健,奈何最近囊中羞涩,只好贪婪地看着洗浴城,愤愤地往地上啐了口:
“妈的,一群见钱眼开的□□!”
深夜,熟睡中的付安荣突然被一阵不紧不慢的摩擦声吵醒:
“嘶~”
“嘶~”
什么声音?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好像有点耳熟。
在哪儿听过来着?
卧槽!
在我家!
付安荣一个懒驴打滚爬了起来,一抬头,又对上昨晚那张脸。
“是梦是梦是梦……”
付安荣神经质地重复着,抬手就甩了自己一巴掌。
师无疑:“……”
这人是不是有病?
一巴掌下去,付安荣成功把自己的脸打肿。
再一看,那小子还坐在床头柜上!
不是梦!
他疯了似的往外跑。
门窗完好,那人真不是走正道进来的!
他是鬼,是鬼啊!
付安荣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
可不管他怎么跑,那“嘶~”“嘶~”的擦剑声始终如影随形。
“嘶~”
“嘶~”
冲进储藏室的瞬间,付安荣扭头看了眼:
青年不紧不慢地走着,好似闲庭信步,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手中一刻不停。
“嘶~”
“嘶~”
“妈呀!”
付安荣连滚带爬钻进储藏室,迅速反锁房门。
可他刚一转身,就见方才还跟在后面的青年凭空出现在眼前,距离他只有几厘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睫毛。
刺骨的寒意涌来,付安荣脚下一软,一腚蹲到了地上。
他被生生吓昏了。
几个小时后。
派出所。
“停停停,”民警一脸不耐烦的抬手示意,“所以你家里进去鬼了,那鬼什么也不干,只是追着你擦剑?”
他低头看了看刚才记录的东西,一脸嫌弃的皱眉,“那鬼还扎着丸子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南蘑菇吃多了吧?
在场其他民警和报案人都笑了。
另一位值班民警厌恶的看着满身酒气衣衫不整的付安荣,轻蔑地嗤了声。
基层民警流动性并不大,但凡资历老一点,对本地的某些特殊人群便会了如指掌。
这家伙算上他老子,也算这一带的名人了,整天正事不干,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前两天刚从拘留所出来,又在这闹什么幺蛾子。
付安荣被他们的态度激怒,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喷射而出,“我说的是真的!”
“干什么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
“刚被拘留还不老实,闹事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一众民警迅速聚拢过来,黑着脸呵斥道。
他们都特别看不起这些败类,有手有脚却不干正经事。
早些年卖病死猪rou,好多人吃了都食物中毒,结果他死性不改,听说前段时间还往人家爹妈的坟上泼狗血,多缺德啊,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儿?
社会治安就是被这些狗东西扰乱的。
正好所长进来,见状不悦地皱了皱眉,对其中一个警察道:“带他去做个尿检,顺便醒醒酒。”
看着就疯疯癫癫的。
没准磕药了。
“是!”
两个民警得令,直接上去扭住付安荣的胳膊就往外拖。
付安荣拼命挣扎未果,扯着嗓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