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直喝到十点过才堪堪罢休。
作为在场为数不多没喝酒的人,祁司不得不担负起送人回家的重任。
看看左边明显喝高了的季佑廷,再看看右边已经进入半休眠状态的温以辰,祁司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王导,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讲、讲什么讲!”王驹醉得不轻,摇摇晃晃被人搀着,却Jing准无误地一巴掌拍在了祁司的后背上,“有、有事儿明儿再讲!咱、咱们继续喝!”
祁司:“......”
制片人想必是还不清楚他“出神入化”的车技,所以才会如此放心地将这两尊大佛交到他的手上吧。
祁司半拉半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这俩人弄进车厢后座,期间季佑廷还一直抱着他的腰,嘴里凶狠地念念有词:“路易,个狗东西,别拖着你爹跑,罚你明天、不准吃狗粮!”
祁司:“......”
Cao,敢情这人把他当狗了啊?!
相比之下,温以辰就要安静得多,呼吸声清浅悠长,小扇子似的睫毛乖顺地低垂着,在下眼睑处覆上一片浅灰色的Yin影。
实际上他喝醉酒之后像是开启了自动屏蔽系统,什么话也不听,什么话也不讲,简直比闹腾的季佑廷还要难搞。
祁司一个头有两个大,只能先根据制片人助理给出的位置信息送季佑廷回去。
好在晚上的车流量不算大,祁司才得以用他那慢吞吞的、蜗牛似的速度顺利前行。
季大影帝住在C市房价最高的一片区域,小区的安全性和保密性都极高,祁司苦口婆心地解释了老半天,门口的保安才勉强同意放行。
娇小的甲壳虫在小区里弯弯绕绕,最终缓慢地在一幢花园洋房前停了下来。
“到了。”祁司稍稍松了口气,借着夜色擦了擦出汗的手心。
短暂的沉默里,后座突然传来突兀的开门声响。
通过后视镜,祁司非常清楚地看到季佑廷面色痛苦地捂着嘴巴,离弦的箭似的冲出了车门。
然后......
趴在花坛旁边吐了起来。
祁司:“......”
他知道自己车技很烂,但是倒也不必如此。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祁司摸黑从后备箱拿了瓶水,跟着下了车。
“那个......季佑廷,你没事吧?”祁司贴心地拧开瓶盖递了过去。
像是在昏天黑地的眩晕感中勉强找回了一丝清醒,季佑廷双手撑着花坛边沿,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明知道自己不会开车……就不知道找个代驾吗?!”
“我找了啊,”祁司一脸无辜,“但是那地方有点偏,半小时都没人接单。”
季佑廷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祁司手里的水瓶,仰头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季大影帝再一次光荣地伏在花坛边大吐特吐,虚弱又倔强地对着祁司横眉竖眼,“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西柚味的!”
“啊?西柚?不是矿泉水吗?”祁司疑惑地接过瓶子看了一眼,果真是西柚味的无糖汽水。
“我不知道,这估计是我爸放的。”祁司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觉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西柚啊?”
季佑廷简直对他无语至极,隔了半晌才开口,声音发虚:“扶我进去。”
“几楼?”
祁司站在电梯门口,承担着季佑廷半个身子的重量,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压垮。
“六楼。”
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洒在耳边,让祁司觉得有些痒。
他往旁边退开了些,可下一秒季佑廷高大的身躯又压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躲什么?”
“......”
祁司只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当自己是根没有知觉的电线杆子。
到了六楼,祁司按照季佑廷的指示开了门,刚想将人甩到沙发上一走了之,就被一股大力拽住了手腕。
季佑廷仰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脸色发沉:“你就这么走了?”
祁司:“啊?”
不然呢。
季佑廷臭着脸,指了指自己,一字一顿道:“我,西柚过敏了。”
又指了指祁司:“因为你。”
祁司狐疑歪头:“你过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过敏了?”
况且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对西柚过敏,这人怕不是故意诓他的吧?
季佑廷眸光沉沉地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始动手扯自己的领带。
祁司见状吓了一大跳,刚想转头跑路,就被人从后头摁进沙发里。
“唔……”
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将将对上季佑廷要吃人似的眼神。
“你、你干嘛?”
“我干嘛?”像是觉得这个问题有趣,季佑廷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哑的笑,“你觉得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