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允一步跨进室内,躬身行了个礼,“太后,儿子跟您请安了。”
太后声音淡淡的,但难掩其中的欢喜。
“你呀!国事繁忙,就不用过来了。”
郭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今儿有大夫来跟您看病,朕不放心,特意过来陪着您。”
“哀家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躺两天就没事儿了。你何必搞得这么大阵仗,找了一个又一个大夫来?”
“太后的身体安康,儿子才能放心。”郭允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萧镇,“可给太后请过脉了?”
萧镇连忙道:“还不曾。”
“嗯。那就开始吧!”郭允又道,“太后,您别看这个萧镇年轻,医术却是极好的。刚才就是他给子威治的伤。我亲眼看着的。”
太后点头,“我看子威那孩子的气色不好,他在的时候,我不好问,怕他嫌我唠叨。他那伤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他怎么敢嫌您唠叨呢?他只是怕您担心。您放心,萧镇说再过个六七天就好了。”
“萧镇?”太后这才把目光转向跪着的萧镇,“这位就是萧镇,给哀家看病的郎中?看着倒是年轻的很。”
“是。太后,您别看他年轻,看病倒是有些手段。”
“那好,哀家就让他看看。”
郭允道:“萧镇,还不过去给太后诊治?”
“是。”
早有春儿把诊脉用的小桌放在床上,又把小枕垫在太后的手腕下面。
萧镇跪到床边,把手指搭上太后的手腕。
眼角的余光,萧镇看清了太后的模样。从皇帝的年龄推测,这位太后怎么也要五十多岁了,可她长相清丽,虽然稍微有些富态,但看上去像是三十出头,眉眼间是说不出的富贵雍容。只是面色微黄,神情憔悴。
难怪皇帝长得这么英俊,又显年轻,原来是基因比较好。
萧镇只是匆匆一瞥,就垂下了眼帘,凝神诊脉。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手,问道:“太后,您现在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吧?”
太后缓缓道:“嗯,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头晕晕涨涨的,没有什么胃口。”
“那您发病时又是什么感觉?“
“发病的时候,就是觉得眩晕,恶心,呕吐。不敢动,也不敢吃饭,只能躺着。”
“可有耳鸣耳聋,觉得耳朵内闷涨?”
“有。”
“晚上睡眠如何?”
“还好。晚上总要起夜两三次,只能睡两三个时辰。”
郭允见萧镇低头沉思,问道:“萧镇,太后的病,你可有办法?”
萧镇心里已经有了诊断结果,回道:“皇上,草民已经知道太后的病是什么,也能治,但不是此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太后的病是痰阻引起的眩晕。发作时突然,但是不发作时完全跟常人无异。草民想,太后吃的药已经够多了,其实此病在不发作时,吃不吃药不甚要紧。”
“你的意思是,要等太后犯病的时候才能治?”
“不错。草民不知道太后间隔多长时间才会犯病?”
旁边的春儿道:“太后娘娘犯病的时日奴婢都记得,发现并没有固定的规律,有时候半年,有时候几个月。不过,最近犯得频繁了些,才一个月就犯了。而且时间也长了,这回过了四天才好。”
一个月呀!难道自己要在这里呆一个月?
却听皇帝问道:“你保证在太后犯病的时候,能把此症治好,以后不再犯病?“
萧镇心里很虚,但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草民会尽自己所能。”
“好。朕准了!你就在帝都候着,太后下次一犯病,你就立即进宫。”
“可是,草民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住哪儿?”
旁边的白芥笑道:“萧镇,你放心,杂家会安排好的。”
出宫的时候,萧镇后悔了一路,难道自己真都要在这里待一个月?或许不止是一个月,万一太后一年不犯病,自己难道要待一年?
萧镇,你就是个傻瓜!反正太后的病已经好转了,就开几副化痰安神的方子不就好了?干嘛这么实话实说?
白芥见他不出声,以为他是在担心这一个月的食宿,笑着道:“萧大夫不用担心,杂家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就住在宫外的驿站里,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着,时间过得很快的。”
萧镇谢过白芥,出了宫门,果然有驿站的小厮迎了上来,“萧大夫,小的叫石头,是奉了我家大人的命令,前来接您的。”
萧镇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算了,先等着吧。不过,回去就要给兴儿和杜老板写信,省得他们担心。
或许是苍天听到了萧镇的唿唤,第二天他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拍他的房门。
“萧大夫,萧大夫!宫里来人了!”
萧镇连忙起身,披着外套给人开了门。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