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明看了眼宋达安,宋达安也正好看向宗清明,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这个高怀远,不在乐平好好待着,到我们乐安镇来做什么?
他们腹诽归腹诽,快速的对视一眼之后,急忙下了座,来到大堂前行礼。
“下官宗清明(下官宋达安)见过守卫将军。不知高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高怀远淡淡的嗯了一声,“两位大人不必多礼。高某路过此地,想要拜访一位好友,听说那位好友被两位大人请了来。高某只好到县衙来找他了。”
宗清明不解,“大人的朋友被我请了来?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一位?”
他看了眼宋达安,宋达安暗自摇了摇头。
高怀远道:“高某的朋友就是这位萧镇萧大夫。”
他转过头,冲萧镇笑了笑。他见萧镇虽然衣服有些脏,瘦了些,但Jing神还好,也没有受伤的痕迹,稍微放了心。他快马赶来,就是怕萧镇吃了亏。
宗清明跟宋达安都是官场里混大的,自然明白高怀远这句话的目的,不过是想救萧镇。
宗清明的目光瞥过萧镇,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不由得蹿上一股怒火。这个萧镇居然认识高怀远?难怪他在自己面前这么硬气,还敢骂自己,原来是有靠山啊!不过,有靠山又怎么样?他虽然品阶比我高两级,可是大梁国律法规定,驻地军队的官员不能干涉地方政务,他岂能干涉我办案?
如果是别的将军,宗清明还会有所顾忌,可是这位高怀远,虽然贵为将军,却是个苦孩子出身,没有什么背景。
高怀远小的时候家境贫寒,十几岁便在外流浪,十八岁的时候,大周跟大梁开战,他被征兵入伍。在部队中表现出色,很快被提拔为镇国将军关若明的贴身侍卫。在一次跟大周的交锋中,他救了关若明的命。因此,关若明认了他为义子,并且教授他武功。后来他在着名的胶河战役中射伤了大周的统帅夏侯建南,被皇上特封为五品的守卫将军。
现在是太平年代,将军不再出兵打仗,朝中的地位也就不能跟战时相比。而且,他的义父在上次战争中受了重伤,没有多久就去世了。可以说,他现在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根基。
宗清明脑子转的飞快,自己虽说是七品官,但是朝里吴太师的学生,吴太师虽然年事已高,但人脉还在,在朝中的地位依然稳固。这么看来,自己跟高怀远相比,虽然品阶低了两级,但不见得非得卖他的面子。
而且他还听说,这个高怀远跟太子何耀走的很近,跟自己的老师唱反调。太子何耀虽然不得皇上的喜欢,但是皇后的亲子。如果自己能抓到高怀远的把柄,是不是也能给太子抹黑,也能让老师对自己刮目相看?自己就不用再当这七品的知县了?
想到这里,宗清明打了个哈哈,“高将军,真是不巧,这位萧镇萧大夫是我抓来的犯人,我正升着堂呢!当着这么多老百姓的面,我可不能徇私枉法。要不您先到驿馆歇息,等下官审完了案子,您再到衙门来看他?”
听宗清明这么说,萧镇有些意外,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放他。这个家伙居然不怕得罪比他官职高的将军?
高怀远却面色不变,只是问道:“不知道萧镇犯了什么法?可已定罪?”
宋达安一听宗清明的话,便知道他是不打算放萧镇走了。他心里也纳闷宗清明为什么这么杠呢?不过,宗清明是县令,自己只是个县丞,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出头!因此他只是低垂着眼帘,没有回答。
宗清明见宋达安装怂,又好气又好笑,但也理解。这个宋达安在朝中无人,只是靠小心钻营才走到今天,胆子小些也正常。
他脸上笑容不变,“高将军,有两个案子同时状告萧镇,一个是告他制药害人,还有一个是告忤逆不孝。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将军的朋友呢?不过,这个萧镇油嘴滑舌,巧言令色,将军一时不察,上了他的当,也是有的。”
靠!这个家伙居然当着我的面诽谤我,还挑拨我跟搞怀远的关系,这个宗清明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
萧镇忍不住道:“宗大人,你说这话可要负责!这两项罪名我都不承认,他们都是诬告!”
“诬告?”宗清明看着他冷笑,“萧镇,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法儿定你的罪了吗?”
高怀远看了眼萧镇,示意他稍安勿躁。
“听宗大人的意思,萧镇是罪名确凿了?”
“是!两个案子都有人证。”
“那物证呢?”
“这个。。。”宗清明硬着头皮道,“虽然现在没有物证,但是以本官的推断来看,萧镇应该是罪名成立的。”
高怀远冷笑:“推断?应该?我们大梁国断案,向来以人证物证齐全才定罪,什么时候用大人的推断定罪了?”
宗清明没想到高怀远一个武将,还懂得文人审案的事儿。
他微微低下头,“将军说的是。下官正是在进一步的审问,您就来了。”
萧镇翻了个白眼,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