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眼睛眨了眨,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泛上一抹淡红。
“我……”她的目光向下,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不敢置信,“我有孩子了?”
高怀远牵着她的手,平放在她的腹部,“对,我们的孩子!”
青儿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平坦而柔然,没有任何感觉。她不敢想象,这里面居然有了一个孩子!
“怀远。。。”她拉着高怀远的手,想要坐起来。
高怀远连忙让她躺好,“你别动,大夫说你身子虚,要好好歇着。”
萧镇见那两人亲亲密密,决定不去打扰他们,来到陈嫂面前。
他抬手揉了把狗蛋的脑袋,笑道:“这会儿不怕了吗?”
狗蛋困了,也折腾累了,手虽然还疼,却没了Jing神,蔫蔫的摇了摇头。
陈嫂站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萧镇,“萧大夫,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我……”
萧镇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陈嫂,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给孩子治伤的。他还小,我会尽量不要让他的手留下后遗症。”
陈嫂听萧镇这么说,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的手以后会不好使吗?”
萧镇握着狗蛋的手腕,一边查看手上的伤势,一边道:“不好说,那要看有没有伤到肌腱、韧带和神经。如果没有的话,不会有太大问题。”
陈嫂不知道萧镇说的肌腱韧带是什么,但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连连点头。
马小虎把蜡烛挪到萧镇的桌前,让光线更明亮一些,让他看的更清楚。
“狗蛋,你是不是把爆竹攥在手里,点着了之后没扔出去,一下子炸了?”
“是。”
因为疼痛,这么长时间,狗蛋的手总是保持着一种蜷缩的状态,所以血干了之后,伤口都黏连起来了。萧镇想给他把手掌伸开,扯到了伤口,他“哎呦哎呦”叫了起来。这下子也让原本昏昏欲睡的他完全清醒了。
萧镇不敢再用力,怕他的伤口再增加新的裂伤。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狗蛋的伤在手掌。
“小虎,把淡盐水拿来。”
“好。”
萧镇把狗蛋的手泡到了盐水里。盐水是温的,有满满一小盆,狗蛋的手放进去,只觉得暖融融的,居然不疼。
“狗蛋,我要用绢巾给你把手上的血和黑灰擦掉,可能有点儿疼,你一定不能动,知道吗?”
狗蛋很怕疼,但更怕自己的伤好不了。
“我不动。”
“乖,好孩子。男子汉不能怕。”
萧镇一边说着,一边拿蒸过的绢巾给他轻轻的擦拭着手上的血污。很快,清澈的盐水就被染成了黑色。
萧镇看着变了色的水,无奈道:“你今天晚上放了不少爆竹吧?”
“嗯。”狗蛋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看,手上这么多黑灰,都是因为用手攥着炮仗时染上的。”
“哦。”狗蛋点头,他确实喜欢一手拿着炮竹一手拿着香,不然也不会炸到手了。
“小虎,换一盆盐水。”
“是,萧哥。”
这次狗蛋的手放进去,水没有变色。有了盐水的shi润,他手上干了的血被洗掉,手能完全伸开了。
萧镇看清了狗蛋的伤口,倒吸了口凉气。只见从虎口到手腕,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而且伤口处的皮肤并不整齐,破破烂烂的,粉嫩的软rou都翻了出来。好在没伤到大的血管,所以才没有血流不止。只是,如果让它自己长得话,怕是长不好。
“小虎,再换一盆浓盐水。”
“是。”
狗蛋以为这一次还跟上两次一样不会疼,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把手放进了盆里。
“啊!疼!疼!疼!”
手上的伤口像是被针扎的一样,疼的钻心。他勐地一挣胳膊,想把手拿出来,可是,萧镇像是知道他要这么做一般,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他根本动不了。
陈嫂一见儿子的眼泪,就心疼的受不了了。她不敢再来横的,只能紧紧搂住狗蛋的身子,期期艾艾的说:“萧大夫,您轻点儿,狗蛋他疼。”
萧镇把狗蛋的手拿出来,用干净的绢巾轻轻给他把伤口处的水渍拭干。
“我这样碰你的手,疼吗?”
狗蛋只觉得自己的手心火烧火燎的疼,萧镇拿绢巾触碰他伤口的时候,倒没觉得有多疼。于是摇了摇头。
萧镇对陈嫂道:“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陈嫂见狗蛋不再叫疼,稍微放松了些。
萧镇又吩咐道:“小虎,拿针线来。”
“哦。”
针线?
这个萧镇有点儿意思。
高怀远挑了挑眉毛,起身走到了萧镇的身后,看他如何治伤。青儿又睡着了,他不担心她。
狗蛋看着桌上的针线,直觉告诉他,这是要给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