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记得他针灸的老师说过,针灸会消耗施针者的元气,所以,施针者一定要注意强身健体。这个陈进会拳脚,等以后熟悉了,可以跟他学习些简单的功夫。
萧镇冲着陈进作了一揖,客气道:“幸会。”
陈进也抱了抱拳,“久仰。”
两人初次见面,可萧镇总觉得陈进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敌意。
他摸了摸鼻子思忖,难道我们以前有仇?不过,现在他可没工夫想这些。
“白老爷子在哪个房间?”
陈进抬手给他指了指正房的西屋,萧镇进门,正好遇到篆儿。
“公子,可需要奴婢帮忙?”
萧镇一边脱下大氅,一边自来熟的吩咐,“需要。麻烦姑娘去找两身内衣,再打盆热水来。还有,药熬上了吗?”
“公子放心,橙香姐姐在熬药。奴婢这就去给公子准备衣服和热水。”
篆儿出了门,萧镇这才走到床前,查看白家仁的情况。
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但白家仁依然蜷缩着身子,像是很冷。萧镇的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感受到的不只是滚烫的温度,还有轻微的寒战。
“果然烧起来了!还烧的不轻!”
萧镇把被子掀开,开始给老人解扣子。
“萧兄,你这是做什么?不怕老人家着凉吗?”
萧镇正费力的把老白家仁的胳膊拽出袖子,闻言头也不抬,“过来帮忙。不把这么厚重的衣服脱掉,他没法儿退烧。”
“哦。”
丁守宁才要上前,被陈进一把拽到了身后,“你没力气,我来。”
说着,上前抱起了白家仁上身,方便萧镇给他脱掉棉衣。白家仁身上滚烫,里衣却是shi冷的,应该是出汗的时候shi透了。
萧镇用热水给白家仁擦拭了一遍身体,这才和陈进一起给他换上干净清爽的内衣。两个人刚忙完,橙香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陈进抱着白家仁,萧镇一勺一勺的把药喂进他的嘴里。
一碗药喂完,萧镇把碗放下,“好了,陈进,你可以把白老爷子放下了。”
陈进抬头看了萧镇一眼,这才把老人放下,盖上了被子。
丁守宁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此时才插嘴道:“萧兄,老爷子他情况怎样?”
萧镇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还不知道,要再观察。”
“时候不早了,先去吃饭吧!老爷子吃了药,总要过一会儿才能生效吧?”
萧镇几乎一天没有吃东西,早就过了难受的时候。但一听到吃饭,条件反射似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看了眼床上的白家仁,犹豫起来。
陈进一屁股坐到床前的椅子上,冷声道:“我吃过了,你们去吃。”
丁守宁顿时笑了起来,上前摸摸陈进的头,“对哦,你已经吃过晚饭了,那就辛苦你了。萧兄,咱们去吧!”
陈进缩了缩脖子,却没有躲开丁守宁的手。
萧镇被丁守宁拉着出门,回头看了一眼,陈进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白家仁。真认真啊!萧镇不禁失笑,这孩子挺可爱的。
饭菜很简单,几盘青菜,两碗米饭,荤菜只有一碗鸡汤。
饭桌上,丁守宁总觉得抱歉,“萧兄,我一向饮食清淡,今天怠慢了。改天一定请你吃大餐,以作赔罪。”
虽然只过了大半天,萧镇是真的想要结交丁守宁这个朋友了。因此,他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说:“好!改天我喊上施良孙铁,你带着陈进,我们好好聚聚。”
丁守宁一听可以认识萧镇的朋友,十分向往,“就这么说定了!”
一顿饭吃的简单,也没费什么时间。等萧镇和丁守宁回到白家仁所在的房间的时候,陈进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床上的白家仁。
听到脚步声,他蹭的站起来,看向丁守宁。
“守宁,我有话跟你说。”
“守宁,陈进找你有事,你们尽管去。这里有我。”
丁守宁觉得自己帮不上太多忙,而且陈进这么晚来找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便道:“好。陈进,到我书房去说吧!”
两个人走了,萧镇看向白家仁。原本灰白的脸上浮上一层绯色,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了,额头隐隐有细密的汗珠冒出,在烛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出汗了!萧镇心下一喜,手指搭上白家仁的手腕。原本玄而紧的脉象变得洪大而有力,这是寒邪发散的征象。
“篆儿,再拿一床被子来。”
“是,公子。”
半个时辰之后,原本睡得安稳的白家仁动了起来,他手脚挣动着,掀开了被子。
“老爷子,不要乱动,您在发汗。”
萧镇说了好几遍,白家仁都充耳不闻,依然胡乱挣动。萧镇这才知道,他并没有醒。
发汗的时候,最不能见风,萧镇无奈,只得趴在白家仁的身上,按着的手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