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我那时候晕过去了,不记得这一段……”
说罢还抿着嘴瞪了祁砚旌一眼,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谢谢你出手相救,你人真好。”
言下之意,是不记得不是认不出,现在知道了,所以别问了,很尴尬,我真的谢谢你!
他每次吃瘪或者生气,脸颊鼓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有趣,祁砚旌忍俊不禁,侧身去床头拿水杯,顺便压了压嘴角。
“喝点水,”他看着许珝的嘴唇:“有点起皮了。”
许珝被祁砚旌逗得有点炸毛,喝了两口水也消不下去,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昨天半夜赵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你情况不太好。”
许珝顿时能想到小老头骂骂咧咧的样子。
“你可以不用来,我现在挺好的。”
“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祁砚旌抽出他手里的水杯,放到床头柜,“昨晚看起来可不是这样,我是你的跟组老师,确定你的人生安全也是我的责任。”
许珝手里没东西拿了,不太满意地靠回床头,挑了挑眉:“所以就大半夜巴巴的赶过来?”
祁砚旌微微一笑:“你不是也说过吗?我人很好。”
许珝一哽,“如果只是责任,你白天抽空来瞧一眼,确定我没死——”
“许珝!”祁砚旌神色骤然严肃,“不许说这种话。”
许珝没想到他会突然生气,被凶得一抖,睫毛颤了颤,愤愤地垂下头。
祁砚旌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重,偏过头咳嗽一声,再轻轻拍拍许珝的背,带着安抚的力道:“怎么了?”
他努力把声音放轻柔:“我吓到你了?”
许珝扭着头不愿意搭理他。
祁砚旌想了想,又问:“还是我刚才逗你,你生气了?”
“没有……”许珝声音闷闷的,挣扎两下想离他远点。
祁砚旌环住他的肩,强制把他留在身边,又托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说实话。”
许珝眼眸润润的,嘴角向下撇着,看上去很委屈:“我不喜欢你老是摸我脖子……”
祁砚旌手一顿。
“你手有点糙,摸起来……也不是痛,反正我不舒服……”
“我……”祁砚旌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许珝会说这个,不由喉咙都滞涩起来:“我……抱歉,是我没考虑到。”
他下意识想揉揉许珝的后颈安抚,手伸出去却又停下,最后只能下移落在许珝背上,隔着病号服很轻地抚了抚,“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也不是,哎呀……”许珝摇摇头,自己都觉得矫情,“不是嫌弃你,就是……你以后再想摸,能不能先给我说一下?我好有个准备。”
祁砚旌现在就很想摸。
他深呼吸一下,向后和许珝隔开一小段距离,让声音保持冷静:“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许珝眨眨眼,眼中有一丝茫然,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说:“好像有,但我也说不出来……”
“嗯,没关系,”祁砚旌不想许珝委屈,“都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会注意。”
许珝听后,抿了抿嘴,低下头,不一会儿,主动朝祁砚旌挪了挪,看上去是被哄好了,声音也软下来:“那个新闻怎么办?”
他有些担忧:“如果会影响你的话,就直接说是帮我忙吧,你出道这么多年也没个绯闻,忽然来这么一下也是因为我……”
“都是小事,”祁砚旌柔声道:“你不用费心好好休息,其他的我来处理。”
他起身穿上外套:“你助理马上就到,给你带了饭,多少吃点。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了。”
许珝点头:“好,你去忙吧。”
祁砚旌笑了笑,摸摸许珝圆圆的后脑勺:“乖。”
·
一直到上了车,祁砚旌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盯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他紧绷的脊背逐渐松缓下来,一遍又一遍摸着自己的掌心、指腹。
糙吗?
似乎有一点。
但这么一点点,竟然会让许珝痛吗?
这个认知让祁砚旌浑身的血ye都滚烫起来,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酒店的夜晚,他第一次看见许珝粉色的膝盖,好像也是这种感觉。
上次只是视觉,现在却进阶到了触觉,冲击力比想象中还要大,祁砚旌一瞬间都有些眩晕。
那该怎么改善呢?
如果只是这么轻轻摸一下许珝都会痛,那他只能在自己的手上下功夫,让它不要再这么糙。
要涂护手霜吗?
祁砚旌这辈子都没用过护手霜。
在他的直男思维里,女孩子皮肤嫩,用护手霜理所当然。但他是个男人,三十了!怎么还能用护手霜这种东西呢?
可是许珝会痛。
祁砚旌激烈地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抬起头。
“高平。”
高平从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