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天真得像一汪清泉。
祁砚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果然永远都无法预判许珝神奇的脑回路。
而许珝说完这句话,将手从祁砚旌掌心抽出,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狡黠地笑了笑。
祁砚旌又茫然了一瞬,不明白许珝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了。
但事已至此,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祁砚旌空出的手在许珝腰侧狠狠捏了一把,抱着他转身就往房间走。
烟花结束了,小朋友该睡觉了。
突然被捏,又突然被抱着暴走,许珝人都是懵的,直到被塞进柔软的棉被里都有点回不过神。
祁砚旌还保持着弯腰把他往床上放的姿势,手掌撑在他耳侧,许珝不得不近距离直视祁砚旌的脸。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台灯亮着,祁砚旌五官轮廓偏深,光线晦暗下,神色竟然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就逐渐发展成诡异的暧昧。
空气渐渐浓稠,许珝觉得如果自己是女孩子,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头脑发热发生点什么事。
可两人性别都为男,这种氛围就显得突兀又格格不入。
“你……”
许珝脑子有点钝,太过安静的环境总让他容易发呆。
他又不自觉地看向祁砚旌下巴上很浅很浅的胡茬,忽然冒出个疑问:“你怎么不刮胡子呀?”
啪嗒——!
空气中像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了。
许珝一句话,成功让酝酿良久的旖旎氛围荡然无存。
祁砚旌额角都隐隐约约跳了下,“谁大晚上刮胡子?”
许珝:“……”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沉默中,祁砚旌抬手摁灭了床头的台灯,紧接着许珝下巴一痛,被祁砚旌重重捏了下。
上空传来他沉沉的声线,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闭眼,睡觉。”
祁砚旌手太大了,明明只想捏他下巴,却让他半张脸都又烫又痛。
当晚,祁砚旌第二次梦到了许珝。
许珝似乎夜视很差,每次关灯后都会茫然好一阵。
梦里祁砚旌也关上了灯,许珝只能睁着大眼睛在黑暗中寻找他。
许珝的眼睛很漂亮,睫毛纤长瞳仁清亮,周围太黑的时候,他会有些害怕,眉心微蹙,显出异乎寻常的单弱无助。
祁砚旌抱着他翻了个身,就看到他后颈两颗鲜红欲滴的小痣。
·
第二天一早,许珝出来吃早饭,却没看到祁砚旌。
桌上放着他的粥和一叠小菜,餐具旁还有一束黄玫瑰,新鲜得像刚采摘下来一样,还带着露珠。
许珝拿起来闻了闻,开始慢悠悠吃早饭。
他依然处于不太吃得下东西的状态,明明能感觉到饿,吞咽却有些困难。
祁砚旌回来时,他正在和剩下的半碗粥作斗争,听到开门声想都不想直接放下勺子。
祁砚旌的身影从门后出现,许珝就甜甜一笑:“你又给我买花啦?”
他小臂搭在餐桌上,还穿着睡觉时的白短袖小短裤,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光溜溜的腿晃啊晃,脚踝粉得要命。
“嗯。”祁砚旌刚晨跑过,身上还带着热气,摘下运动手表来到许珝身边,“觉得你会喜欢。”
他拿起花束看了眼,满意地点点头,递到许珝面前:“我让高平一枝一枝仔细选的,每朵都还含苞待放。”
说话间,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许珝脸上的笑凝固下来,慢慢抿起嘴仰着小脸看祁砚旌。
这才发现祁砚旌跑步前还先刮了胡子,而且刮得格外仔细,下巴锃亮。
许珝刚穿过来时,就听策划团队的小胖说过祁砚旌可能有点小心眼,当时还没在意,现在看来他不仅小心眼,还非常喜欢Yin阳怪气。
祁砚旌原本只想逗逗许珝,顺便让他亲眼看清楚“含苞待放”的具体形态,却没想到许珝抿着嘴气鼓鼓样子格外有趣。
他一直都瘦,脸上没什么rou,下巴尖尖的像个小可怜,但现在腮帮子鼓起来,罕见的有了点rou感,显得整个人乖巧了很多。
祁砚旌没忍住扬起唇角,抬手呼噜一把许珝的头毛,敲敲桌面:“再吃一点,不然就等我冲完澡出来喂你吃,你自己选。”
许珝一听眼皮立马耷拉下来:“不想吃了……”
祁砚旌拍拍他的脸颊:“听话。”
可最后,许珝还是没吃完那一小碗粥。
祁砚旌从浴室出来,碗里剩的该是多少还是多少,一口都没再动过,他不得不再次化身老妈子哄许珝吃饭。
许珝只吃了两口,就捂着嘴说什么都不愿意动了,还嚷嚷着想吐。
祁砚旌见他脸色确实差了些,也紧张起来,放下碗给他拍背连声哄:“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
他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