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呢,过会儿就好了。”
祁砚旌还是急,但不说话了,就在许珝面前坐着,隔一会儿看一次时间。
等到第一瓶营养ye快输完的时候,许珝总算能坐起来,不再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悠。
他人稍微有些Jing神了,就开始作,祁砚旌问一句哪里难受,他很不得从头到脚都说一边,连头发丝都能透出委屈。
张畅带着衣服和饭菜过来,推门看到的,就是祁砚旌给许珝揉额角的画面,手里大包小包差点全掉地上。
“你、你你你们干啥呢?!”
许珝从祁砚旌肩头露出小半张脸,看上去像整个人都被抱在怀里。
声音听着也懒洋洋的:“没看出来么?我撒娇呢。”
祁砚旌在他后腰拍了拍,“别瞎说。”
他扶许珝靠着床头坐好,自己则坐回一旁的椅子上,冲张畅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张畅愣愣地走进来,把衣服放在床头,饭菜放在小桌上,人都还是震惊得有点懵。
许珝被祁砚旌抱住的画面,越想越暧昧。
他打开饭盒,就是一小碗蔬菜粥,问许珝:“现在能吃吗?”
许珝点头,他其实有点饿了,就是不知道这回吃了还会不会吐。
张畅见他愿意吃东西,长长抒了口气,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许珝也很乖的慢慢吃。
只是越喂张畅心里就越不舒服,总感觉毛骨悚然的,一偏头,果然和祁砚旌的视线对了个满当,吓得手一抖,粥糊了许珝一嘴。
“你干嘛呢?!”许珝满嘴黏黏糊糊,懵得睁圆眼睛。
寻思着,自己嘴虽然不大,但还不至于找不到口吧。
张畅回神,赶紧忙着找纸,却被祁砚旌抢先。
祁砚旌动作迅速,却相当优雅地从床头扯了张餐巾纸,捏着许珝的下巴把糊在嘴上的粥擦干净,然后扔进垃圾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滑无比。
他坐回椅子上,长腿交叠抱着胳膊,看向张畅,非常无所谓地说:“继续喂啊。”
张畅哪还敢喂。
张畅只想直接消失。
许珝懵了一会儿,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转,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抿嘴笑了笑,对张畅说:“你先出去吧。”
张畅如蒙大赦,一溜烟立刻没了影。
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祁砚旌心里总算舒坦些。
许珝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吃点东西老爱舔嘴唇,吃一口舔一口,多容易起皮呐。
看上去也……不太好说。
许珝看着祁砚旌,眨了眨眼。
“?”
许珝笑了:“你喂我呀。”
“?!”
许珝撇撇嘴:“你把我助理吓跑了,我手上又没力气,你不喂我怎么吃呢?”
祁砚旌:“……”
祁砚旌没话说了,在心里暗暗衡量了下是愿意继续看张畅喂他,还是自己亲自上手,答案显而易见是后者。
他起身坐到许珝床边,舀了勺粥送到他嘴边。
许珝却往后缩了缩,一脸纯真:“烫。”
祁砚旌抿了抿唇,缓缓收回手,吹了两下再送过去,小祖宗才愿意张嘴。
没喂两口,许珝又摸摸肚子,说不想吃了。
祁砚旌搅拌着还剩了大半的粥,皱起眉:“才吃多少?张嘴,再来一口。”
许珝却靠回床头,拿大眼睛看他,渐渐绪起委屈:“你说话怎么这么凶呢……”
祁砚旌:“……”
这下是真没脾气了。
他把勺子放回碗里,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投降,舀起一勺吹了吹,放柔声音:
“再吃一口好不好?乖一点。”
趴门口听墙角的张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珝嘴角扬起笑,张嘴含住勺子,还又舔了舔嘴唇。
这副样子落在祁砚旌眼里,很像古装剧里因为有了身孕所以恃宠而骄的贵妃娘娘。
于是祁砚旌人生第一次当老妈子,千哄万哄才伺候贵妃娘娘吃完了半碗粥。
这种滋味,很难言说。
吃完饭,祁砚旌把东西大概收了收,又去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拿了两样东西——捧花和奖牌。
祁砚旌揉了揉许珝的头发,神色在这一刻很认真:“恭喜啊,第一名。”
许珝眼睛都亮了亮,漂亮的眼瞳里闪烁着灼热的光。
他小心翼翼接过来,抱在怀里,很仔细地瞅了瞅那块雕着飞鸟和太阳的玉质奖牌,又低头闻了闻那捧花,而后惊喜抬头看向祁砚旌:“花竟然是真的诶!”
祁砚旌忍俊不禁,在他床边坐下:“不然呢?我们还不至于拿捧塑料花滥竽充数。”
许珝整张脸都笑开了,轻轻摸着花瓣:“那我回去找个花瓶插起来,应该能开好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