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言还想再说,邵沉就接过了电话,“您跟爸等会儿吧,我找人安排车过去。”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惟言不赞成,“这么晚了……”
邵沉打断他,“爸妈还不知道我们离婚。”
林惟言顿了顿,他当然知道邵沉没说,不然邵母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打电话。
邵沉看着林惟言,见他脸上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于是挑起嘴角,带着些笑意说,“今晚我不走了。”
林惟言明白邵沉的意思了。
邵沉父母来了肯定是要住在他们的婚房里,但这里,邵沉已经没在住了。
邵沉父母来得很快,家里没有住家阿姨,两人把林惟言那些纸箱子藏好又把他们每次来住的一间打扫后,人就到了。
邵沉父母没有这边的钥匙,按了门铃等着两人来开。
林惟言过去开的门,两位老人脚边放着一个很小的登机箱,站在门口笑yinyin地看着他。
“爸,妈,”林惟言打开门往旁边让了让,“快进来。”
邵沉这个时候才施施然地走过来,他拎起行李箱,“准备去哪玩?”
邵沉母亲在大学任教,前几年她们系一个跟她关系颇近的教授转到了别的学校,邵沉父母这次是应邀去参加教授儿子的婚礼,顺便过去旅行。
“婚礼什么时候?”邵沉问。
“还有几天呢,”邵母跟着两人进来,“刚好你爸有假期没用完,我们就打算提前过去转转。”
邵母说完又看向林惟言,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惟言,是不是瘦了点?”
“没有,”林惟言笑了笑,帮她把包挂好,“可能穿的少了显得。”
这会儿刚进五月,正是减衣的时候,林惟言本就清瘦,厚衣服一换更显得单薄。
“那就好,”邵母开了个玩笑,又看向邵沉,“我还以为邵沉没照顾好你。”
她话音刚落,林惟言和邵沉就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那么点儿尴尬。
邵沉没照顾过林惟言,林惟言也不需要他照顾。
“就是瘦了,”邵父插了句嘴,“什么减衣服减的。”
林惟言无奈地笑了笑,“真的没有。”
邵父在医院任职,心外科的主任,但也认识几个营养科的同事,闻言不赞成地说,“你们就是工作太辛苦,我让人帮忙写两张单子。”
林惟言刚结婚那段时间工作很拼,一度瘦得有些脱相,当时正赶上邵沉父亲来这边参加一个学术论坛,当场打电话请同事帮林惟言写了张营养单。
林惟言哭笑不得,目光求助地看向邵沉。
邵沉耸了耸肩膀,表示爱莫能助。
邵沉父母都不是话多的人,跟他们在客厅说了会儿话就回了房间,客厅就只剩了林惟言和邵沉两个人。
客厅空间很大,灯没有全部打开,只开了正对着沙发的一个顶灯。
林惟言和邵沉坐在沙发上,邵沉突然说,“瘦了吗?”
顶灯光线很强,邵沉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林惟言看着他,没忍住笑了笑,“没有吧。”
“我肯定瘦了。”邵沉说。
“嗯,”林惟言点点头,没反驳也没追问,“瘦了。”
邵沉轻咳一声,靠近林惟言一些,“不问问怎么瘦的吗?”
他脸上很明显地写着“快问吧”,于是林惟言很给面子地问,“怎么瘦的?”
邵沉看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父母的房间在二楼,他往上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会突然出来后,凑了上去。
林惟言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下巴绷着,但呼吸明显乱了。
“怎么瘦的?”他又问了一遍。
“当然是想你想的。”邵沉说着,很快很轻地在林惟言嘴角亲了一下。
林惟言顾及着二老还在楼上,没由着他闹,伸手推开邵沉坐起身,“知道了。”
他说完也没等邵沉再说话,自顾自地朝三楼走,边走边说,“太晚了,沉哥睡吧。”
邵沉的卧室在一楼,他看着林惟言上楼,有些赌气地想,“他哪里有什么地方睡。”
以往父母来这边,他们也都是看着父母进屋后才各自回房,父母至今不知道这所房子里名为两人主卧的那间房,其实空空如也。
好在林惟言还没来得及搬走,家里东西还是齐全的。
邵沉在柜子里拿了新的洗漱用品,收拾好后又上了楼。
林惟言的卧室门没有关。
邵沉没有敲门,他轻轻推开门喊了一声,“惟言?”
“进。”林惟言的声音从书房传过来。
林惟言卧室要比邵沉的大一些,里面带了一间半开放的小书房,林惟言基本上都在那里办公。
邵沉回手关上门,朝书房走去。
林惟言穿着质地很柔软的睡衣,正坐在书桌后回邮件。
那件睡衣邵沉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