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的地形和气候以前不怎么适合养羊,许多人连活羊都没有见过,大冷天的,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天天缩在屋里里发霉,这卖羊的一来,个个就图个新鲜,顶着寒风shi雨,看热闹来了。
“那只是绵羊吧,瞧它的毛这么厚!”胖乎乎像只球的妹子拉下口罩,摁了摁冻得红彤彤的鼻子。
“哎呀我的妹妹呀,你是不是眼瘸了?那只明明是山羊,那么大的直角,难不成你没看到?”毒舌的姐姐不遗余力地削着妹妹。
“没准那是只杂交羊呢!”妹妹显然也习惯了姐姐的毒舌,淡定地反击,“山羊不可能有那么厚的皮毛!”
“绵羊和山羊的杂交吗?”姐姐嘴角抽了抽,“不可能,物种不同如何相爱!?”
“不都是羊吗?”旁边只到姐姐腰间的弟弟扒着羊栏往里看,表情十分疑惑。
妹妹呵呵笑:“没错,那就是一只混血羊!”
姐姐:“我就说你们两个平时该多读一点生物书,凭啥山羊的毛就不能是厚的?天气变冷了,动物为了适应变化,自然会进化,你们瞧那只羊的头部轮廓、那脸毛,哪一点像绵羊了?”
田原远和任非凡:“……”
呃,不都是羊吗?
他们这儿,少毛的畜生都冻死了,倒是羊啊狗啊这些长毛的活了下来。
除了这个临时圈出来的羊栏外,货车旁边还设了一个摊子,摆放着宰杀好的羊rou。卖羊的那拨人就在货车旁边的凳子上坐着,时刻关注着羊栏和摊子的动静,只有一个长相机灵讨喜的青年站在摊子后面。
“爸爸,买一斤羊rou呗!我想吃rourou!”小孩拖着大人的手撒娇,赖在摊子前面不肯走。
他爸往摊上瞄了瞄,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但最后还是咬着牙,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不行,咱们家有鸡蛋。”
“不嘛,我要吃rou,rou!rou!rou!”小孩大声哭嚎,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干嚎。
大人抿着唇,内心挣扎不已,在买与不买之间艰难抉择。看到这些新鲜宰杀好的羊rou,别说小孩了,连大人也嘴馋,都快三个月没尝过rou滋味了。
“爸爸,爷爷也好久没吃过rou啦!”小孩眼睛一转,打起了亲情牌。
“……”男人的目光犹豫。
“小童也好久没吃过rou了,肚子都瘦了。”小孩再接再厉,掀起自己的小衣服,露出嫩乎乎的小肚皮:“不信你瞧瞧!”
“我买行了吧!”他爸无奈地道,赶紧把儿子的衣服放下来,这天气冻的,可别把人给冻伤了。这不省心的小子,为了点吃了,连出门前他叮嘱的话都不管了。
小孩目的达成,嘻嘻地笑了起来,三两下爬到他爸的后背,抱着他爸的脖子撒娇:“爸爸你最好了,小童最爱你了!么么哒!香一个!”
男人的脸红了,抬手有些羞恼地呼了他儿子的小脑袋一记:“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眼中却分明因为儿子的亲近而欣喜着。
任非凡:果然是儿控。
“多少钱一斤?”摊子的另一边,有个妇女显然心动了。
卖羊人爽朗一笑:“十斤大米换一斤羊rou,不二价!”
“十斤大米?这羊rou一斤吃一顿就没了,十斤大米可是能吃好几天,是不是贵了点?”
“哎呦,我的大姐,你可知为了保住我这些羊,我们花了多少大米?”
“便宜点嘛!”妇人舍不得十斤大米,就想和卖羊人磨一磨,看能不能少一点。
卖羊rou好脾气地笑了笑,也不生气,和妇女你一来我一往,打起太极来。
“你们这儿的活羊卖不卖?”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裹夹着一股寒气直冲而来。
“大姐,你真有眼光,我们这羊,是好羊!既然能把这些羊都拉来你们这儿,肯定是要卖的。”卖羊人搓了搓手,这身材高大的女人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主,是买得起活羊的,对卖羊人来说,卖整只活羊当然比零卖的羊rou来得省事。
“周琴,你也回村啦!”旁边有人认出了女人,纷纷朝她打招呼。
“是啊,冬天畜生都死光了,好久没吃过rou了,听说村口有人卖羊,便过来瞧瞧。”周琴扬声回道。
眼看着其他村民还要跟周琴继续说下去,卖羊人赶紧插话:“我也不跟您说那些虚的,要是您要活羊,我们这儿500斤大米,母羊任挑,公羊400斤大米,也任您挑!”
“没那么多大米,换成土豆和玉米行不?”周琴没急着砍价,直接问道。
“行行行,只要是吃的,我们都要。”
“怎么个换法?”
“就按照你们这儿镇上集市的市场兑换价,怎么样?”
“嗯,可以。我要两只母羊,一只公羊,能算便宜一点吗?”
“这……”卖羊人转头看了看站住货车边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领头人,那人点点头,卖羊人便笑着道:“既然您这么有诚意,那就三只羊两母一公总共一千三百五十斤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