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太子妃话音落下,殷册就踱步走了进来,身边围着不少东宫侍卫,一个个皆是灰头土脸,狼狈至极。
“安王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没想到殷册竟是如此大胆直接闯了进来,瞧瞧这架势,几个护卫围在殷册身边,将人护得密不透风,反观东宫这边。
请罪?她看这是来问罪的吧。
“本王是什么意思不是在刚才就已经说清楚了?”殷册挑挑眉看着太子妃,见太子妃柳眉一竖,顺着她的视线作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太子妃是在说这几个老东西?无须在意,这几个老东西还是父王在时的亲兵,整日仗着以前救了陛下救了父王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太子妃总不至于跟这几个老家伙计较吧?”
殷册生的极好看,唇红齿白,这番话单是听还真的像是这么回事,可是太子妃正对着殷册这张脸,姣好的脸上丝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屑和嘲讽。
偏偏她还不能说一句反驳的话。
殷册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反驳什么?怕是她刚一开口,就被扣上一顶不尊圣上的帽子。
“安王殿下,如今太子至今昏迷不醒,本宫也无心招待殿下,若有得罪,还请见谅。”这太子妃不愧为京城一姝,这戏说来就来,手拿着帕子轻轻在眼上按了两下,活脱脱一个为夫担心的好妻子,面对咄咄逼人的安王,只得求全。
“那可真是太好了!”
殷册看着太子妃表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抚掌大笑,“天道好轮回,这太子还本王昏迷这么久,结果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太子妃不必说了,本王都明白,太子妃也是心系本王安危,这点情本王心领了。”
谁心系你的安慰了!还叫你领情?
太子妃这泪珠要垂不垂挂在脸上,整个人僵在那里张着口,半句话也说不上来,瞧着好不滑稽,旁边婢女瞧着生怕太子妃这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忙着扶着太子妃的手给她顺气。
却被太子妃狠狠掐住了手背。
在宽大衣袖遮掩下太子妃把婢女的手掐的血rou模糊,婢女吃痛皱眉,却不得不强忍着一声不吭,好半响太子妃才反过劲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安王真会开玩笑,这句话也就是在这儿说说,在外面可说不得。”
说完太子妃好像生怕殷册再语出惊人一般,紧忙又接了一句,“太子身体不适,安王不管对太子有何意见,还是等太子大好了再来吧。”
“本王就怕等不到了。”殷册摆明就是来找茬的,别的且不说,能气气太子妃也是好的,“本王奉了陛下命令来给太子殿下道歉,今天见不着太子,本王可交不了差。”
殷册道歉两字咬的极重,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不情愿一样。
“可太医说……”
“太医说太医说,什么都太医说,莫非太医还比得上陛下金口玉言不成?”
殷册不耐烦打断了太子妃的话,引来周围侍女怒视。
这安王当真是跋扈至极,更是不将太子放在眼里,将太子气病了不说,如今,如今还挑衅到了东宫!
太子妃又何尝被这么不给脸的呵斥过,就是太子,当今圣上也给她脸面,安王这么个纨绔竟敢这么冲自己说话!
太子妃气急,恨不得将婢女的手掐烂也难解心头之恨,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不带安王去探、望、太、子。”
“多谢太子妃通融了。”
殷册几乎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摆摆手就直走进去,根本就没用侍女带路。
“太子妃,这安王未免也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
这时站在太子妃另外一侧的侍女连忙上前,悄悄递给太子妃一方手帕,还不忘低声一起骂着安王。
“且等着吧,得意不了两天了。”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扯过手帕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血迹,“直闯东宫,也得有这个命!”
“太子妃说的是。”那侍女极有眼色的递上一杯茶,一下就把那手被抓烂的侍女挤开,给太子妃轻捶起肩来……
殷册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随着眼前一暗,进到了一个空旷的殿内。
四周仿佛充斥着腐朽的味道,殿内唯一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殷册眼神一暗,却是转头冲着带路侍女道。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本王大老远来了,一杯茶也没有?”
说着殷册就寻了把椅子随意坐下,半点也没往太子那看。
真真是坐实了‘前来挑衅’的行为举动。
侍女不敢说什么,只得朝后面吩咐一声,给安王准备齐了。
“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你们太子妃不是说太医不准旁人进来吗?”
“可太子他……”带路的侍女正是先前想要进来探望太子的那个,瞧见太子满脸痛苦的表情,登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况且,你一个外人还没走,她们如何敢走?
“赶紧出去,长得这么磕碜杵在这里碍爷的眼,你们太子要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