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我爸妈带我去过几次,过生日的人我都是当天才认识的。公馆好几层,人都见不全,”祁斯白笑着摇摇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珹哥年初在会所办的那种,自在得多。”
江逾声随口说:“那个会所,就是那个人……就是他哥的。年初给他办了好几场。”
祁斯白回想了下那晚的奢靡,拖腔拉调地哦了一声。
江逾声笑了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祁斯白语气有点神秘地说:“磕到了的表情。”
江逾声一顿,觉得他笑得有点可爱,习惯性地抬起手想挠挠他的下巴,逗猫似的。但还没碰到祁斯白,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祁斯白的唇角,手上动作便顿住了。
祁斯白回想着,在脑内浅浅地磕了一小会,一抬眼,蓦地撞上江逾声有些幽深的眼神,莫名被盯得脸热。他不自在地抿了下唇,一扭头,找牧阳成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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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大部分家长和学生陆陆续续到了场馆外,从红毯一路走到签名板处,签名、合照。进场,在签到处签字。
江父还没来,也不知道来不来。江逾声是和祁斯白一起进场的,签名时,签到处负责的学生还迟疑了一下,才让江逾声签的字。
成人礼还没正式开始,场馆内热热闹闹。
女生们举着自拍杆拍着照,互相夸赞朋友的妆容和礼裙。男生堆里拍照的少一些,除了个别男生仍旧像史前猿人一样围着半个场地追逐跑闹,大部分都一身西装,像模像样,手插着兜,一个个在那装酷。还有人一遍遍摸着自己不知道喷了几层厚的发胶,不停摆手让旁边人不要碰自己头发。
祁斯白好久没见到薛远,两人一见面就来了个熊抱。薛远下巴还搭在祁斯白肩上,一抬眼,笑着朝江逾声喊了句:“声哥。”
两人抱完,祁斯白、江逾声和薛远就被牧阳成拽到一边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任他举着一个从女生那边借来的自拍杆,咔咔咔拍了几十张合照。
三家家长站在不远处,正凑在一起聊着天。
两点半出头时,场馆门口走进一个身材高大、气场十足的男人。他只身一人进来,在签到处逗留了半晌,迟迟没再往里进。
祁斯白不经意间一扭头,先是看到那男人在和负责签到的同学争论什么,而后,男人冷不丁回过头,视线扫视一圈,对上祁斯白的视线,一顿,又落在一旁背对着他的江逾声身上。
祁斯白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用胳膊肘碰了碰江逾声,轻声说:“你看门口,是不是……”
江逾声回头看了眼,嗯一声,转身往那边走。
牧阳成在一旁拽住祁斯白的胳膊,很轻地“靠”了一句,“叔叔看起来……气场好足。这不就是……大冰山和小冰山么。”
薛远一愣,被他这形容逗得笑出了声。祁斯白莫名有点紧张,想笑又没笑出来,往那边频频看着。
江逾声和签到处的同学解释了两句后,江父签了名。两人往里走了几步,在一个人少的地方站定。江逾声手插在裤兜里,一脸平淡地和男人说着话。两人聊着聊着,还朝祁斯白这边看了一眼。
其实两点半时,成人礼就算开始了,学生和家长开始按顺序走过场馆内的成人门。
江父到了没一会,就轮到数竞班。
祁斯白挽着许璇,祁修远走在祁斯白另一边,三人一起走过绘着校徽写着祝福语的红色成人门,一路向前走到舞台前,由校长行拍肩礼,和年级老师们拥抱、合影。
合影过后,学生和家长分别在不同区域落座。
祁斯白在一旁等了会,走在他后面的是牧阳成,再后一个就是江逾声。
像江逾声这样家里只出席一位家长的并不少见,但像他们这对父子一样双双脸色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还是独一份。
合影过后,江逾声往祁斯白和牧阳成这边走,江父径自往家长区那边去,路过他们几人时,祁斯白和牧阳成一起乖巧地喊了句“叔叔好”。江父微笑着点了下头,而后目光在祁斯白身上多落了几秒,才淡然走开。
“……”祁斯白眨了下眼,忽然扭头问江逾声:“叔叔不会看出来了吧?他会不会哪天突然给我甩张支票,让我离你远点?”
牧阳成在一旁乐不可支,以为他纯粹在耍嘴皮子开玩笑。江逾声被他问得一噎,笑了起来,没回答。等到在座位上坐下,他才偏头在祁斯白耳边低声说:“我爸知道你。”
祁斯白正整理袖口的手一抖,“什么叫……知道我?”
“字面意思,”江逾声说,“你在他那儿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就因为保送?”祁斯白愣了愣,倒是不在意这个,仍旧纠结上一个问题,“那他要是发现……”
江逾声的胳膊搭上祁斯白的肩,安抚道:“从我跟他……勉强算是断绝父子关系之后吧,他是真的不管我了,挺自在的。刚刚也就是凉凉地说了句……让我别带坏你。”
祁斯白听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