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 又来了。
林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脸已经黑了下来的林逍:“要不我替你去看看学长?你别再和爸吵起来了……”
林逍烦躁地挠了挠头。
林正道那个老头……
要不是上次因为乔言和徐燕燕的事情求了他……他现在至于犹豫?还不是甩头就走?
那日在校门口, 虽然被乔言轻易化解了危机, 但林逍也早已做好了当众揭露徐燕燕所作所为的准备。
他专门为此拉下脸来求了林正道,弄到了徐燕燕录下的, 和秦思远谈话的录音。
后来事情被完美解决了, 他也就没将这件事告诉乔言。
只是没想到……在这关口成为了林正道威胁他的手段。
“你帮我去找乔言,看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看着点他,等我过去。”林逍烦躁地“啧”了一声, “我解决完林老头这边就过来, 看好他, 知道吗!”
林遥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林逍拔腿就朝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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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 等他再次恢复站起来的力气的时候,手脚早已冰凉。
他扶着门口的斗柜站起身来, 摸索着去开灯。
“啪。”清脆的开关声响起,光明却迟迟未到。
乔言迟钝地想起自己的电费似乎忘记交了。
他摸黑走进客厅,膝盖却狠狠撞在了茶几上。
疼痛感从腿蔓延上来,让他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黑暗让他安心。
疼痛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在这个时刻,不知为何,乔言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乔言的父亲叫乔羽,是个彻头彻尾的艺术家。
浪漫主义是他永恒的追求。
秦媛爱上的是乔羽的这份浪漫,恨透了的也是这一份浪漫。
和秦媛离婚之后,这个浪漫的艺术家父亲美其名曰追求生命的真谛,就这样抛下了乔言出了国。
从此再无音讯。
实际上,乔言连他现在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
秦媛带着他改嫁,受尽了委屈和冷眼,好不容易有了稳定舒适的生活。
但是……
乔言把脚蜷缩上来,骨感分明的脚踝陷入柔软的沙发。
他怨秦媛……但是更爱她。
秦媛离开自己这个怪物,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恍然间,门突然被用力敲响了。
“学长!学长你在家吗!”是林遥的声音,他嘀嘀咕咕,“灯怎么黑了啊……这么晚了学长能去哪儿?完了,找不到学长林逍要削我。”
乔言赤着脚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门外昏黄的廊灯照了进来,林遥正站在门口低着头摆弄手机。
看见门打开了,他惊喜地抬头:“学长!你在家啊!”
乔言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尽量挤出了一个笑容:“林遥?你来这儿干什么?”
“哎哟,进去说进去说。”林遥自来熟地挤了进去,“学长你怎么不开灯啊,你这儿好黑……哎哟!我撞到什么了!”
乔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拿台灯。”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小台灯,放在了茶几上。
“啪”一小圈灯光照亮了客厅。
“学长,我哥叫我来找你,他啥也没说,就让我看好你等他过来。”林遥这才满意地坐在沙发上,晃了晃脚,“学长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乔言一愣。
听到林遥的话,他的心突然一动。
林逍是看到了他的消息……
他连忙找到被他扔在玄关的手机,果然,林逍发了好几条消息来问他怎么了。
乔言握着手机,感觉像是有一股暖流从冰冷的心底流过。
“要不是我哥被相亲对象缠住了,他就和我一起来了。”林遥道。
“什么?”乔言怔住了,“相亲?”
“是啊,你不知道……我爸这几天心思又开始活跃了,找那些生意伙伴啥的,家里有女儿的就介绍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林逍恨嫁呢。”林遥没发现乔言有些发白的脸,满不在乎道。
乔言突然伸手摸了摸后颈。
刚做的标记微微发烫,让他生出了一丝可耻的安心。
是啊……林逍是什么家庭,他怎么可能和自己在一起呢?
更何况,他还是个用标记绑住他的小怪物。
林遥见乔言没说话,以为他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立马换了话题:“学长,我听说你们明天要去野营啊,看流星?我已经说服我哥带上我了,咱们到时候可以住一个帐篷!”
乔言垂下了眼:“林遥……明天的野营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就行。”
林遥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为啥啊!”
乔言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