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这魂奴会攻击米骁骁?花辞想到米骁骁随身携带的照魂匙,凝了下眉。
花辞祭出七瓣莲,魂奴已被打散,术法被破,白宇天不久就会醒来。
他看一眼怀中的米骁骁,少年埋在他身侧的那张小脸还有些白,许是方才被吓到了。
花辞刚刚一直未露面,只是在凝神聚力,觉着白宇天回来了,也算是有人能照顾一下米骁骁,这才走的放心。
但转瞬,便感知到不妙。
他向来与这些神灵鬼怪打交道,自然能敏锐嗅到魂奴的味道。
花辞闭眼,体内的七瓣莲发着簇簇蓝焰,幽光如海中捧出的一泓蓝,壮丽唯美,男人抬抬指尖,开始召唤蓝拂。
灵力顺着指引破空而逝,以火箭般的速度进了冥界,放着幽蓝光芒的虚幻莲身,却在刚出现在蓝拂眼前时,便顿然消散。
“圣君!”蓝拂瞳眸大睁,伸手想要抓住那散的极快的虚幻影像,只不过,已经晚了。
花辞动用仅攒起一点的灵力救下米骁骁,便也知能召来蓝拂的几率不大。
蓝光消失,米骁骁落到地面,重新变回神兽幼崽的花辞托不住他,只能无力的坐在身边,静等二人醒来。
此刻,远隔百里的某地,那半男不女的声音恼怒作响,“到底是何人,竟能破了我的术法!”音调压下,那人起身掐算,却始终算不出始作俑者。
米骁骁重新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三刻了。
他揉揉晕乎乎的脑袋,脑子像是短路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待见到花辞时,才忙着抱起对方,反复的查看。
刚刚的记忆稍显模糊,但那救了他的黑衣男人,总有个轮廓在脑海里。
看不清面容,只隐约记得那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过于白净的肤色。
想到白宇天的异常,米骁骁有点胆寒,但见那人无知无觉地躺在一边,又不能不管。
米骁骁放下花辞,去扶白宇天时,对方就跟着悠悠转醒了。
白宇天推开米骁骁,发怔着坐起身,地板很凉,但他仿佛感受不到,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米骁骁。
魂奴之术不同其他,破术后,中术者仍能记得之前的事。
二人相对无言,米骁骁又重新抱起花辞,摸了摸他的玉蹄,微微心疼,这小家伙看上去仿佛很累似的。
米骁骁疼惜地揉了揉花辞小脸,才踌躇着问白宇天,“你……还好吗?”
“对不起。”白宇天跟他同时开口,声音又回到最初的古板。
白宇天说着,被月色照出的那张脸上起了点红,像是内疚,眼角微shi,眼眸中却藏着巨大的委屈。
米骁骁就知道,白宇天藏着很多心事。
米骁骁站起身,兀自走去阳台,从冰箱里拿出没喝完的啤酒,看着白宇天,“要聊聊天吗?”
他见这人似是恢复正常了,也就没有像方才那样害怕了。
白宇天轻轻点头,走了过来,在椅子上坐下。
花辞也跟着坐到米骁骁身边,想要听听这魂奴的缘由。
白宇天喝了口啤酒,大抵是第一次喝这种东西,一口下肚,就被呛的咳了几声,表情跟好学生第一次去网吧又被发现似的,透着尴尬的红。
咳过之后,才放下啤酒跑回了卧室,拿来刚才的那个包,打开之后,竟是一个画板。
“我是去海边画画。”白宇天简短的说了句。
白宇天确实社恐,又不爱说话,在啤酒的助力下,艰难的,挤牙膏似的讲出了他的故事。
米骁骁在看到那些符篆时,还以为白宇天是因为要考研压力大,所以才去城隍庙求符,保佑自己能顺利考上。
但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完全相反的,白宇天是去求了,他是希望自己考不上。
米骁骁很难理解,考不上为何要求?不去考,或者干脆不好好考,不就考不上了么。
但白宇天却否定了这个想法。
白妈妈看似温柔,实则柔中带刚,很是强硬,她了解白宇天的能力,她想让白宇天按照她的要求去活,她说白宇天能考上,那么就一定考得上。
白宇天喜欢画画,白妈妈认为搞艺术的没什么出息,还是努力考证生活才更有保障。
所以,白宇天只能偷偷的画,去海边一坐就是一天,白妈妈的每句话,每个决定都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喘不过气,因为口鼻被堵住了。
白宇天在城隍庙遇见个老道,老道给了他符篆,让他烧掉喝下。
每七天喝掉一张。
这样,便可在考试当日,令他的身体显出疾病特征,比如昏厥,或是连仪器都无法检查出的诡异怪病。
待考研日过,就能自行恢复了。
米骁骁没有再喝啤酒,而是倒杯温水喝了一口,不赞同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对于那老道,我觉得不妥。”
白宇天木讷点头,机械的说:“是,不妥,每每喝下,就像被按住脑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