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身份,雀斑干脆脱下了白袍,卷吧卷吧地塞到了口袋里,借力一撑,跳到了围墙上。
雀斑:“你上来啊。”
林乔看着比他还要高上一头的围墙,缓缓地打出了一个:“?”
雀斑:“以前你不是经常和我一起翻墙?”
林乔:“……”
为了人设不崩塌,他只好憋着一口气,努力地往上跳。
奈何业务能力不太熟练,围墙是上去了,只是在途中蹭了一下,手掌上火辣辣地疼。
林乔眨了眨眼睛,把冒出来的眼泪又憋回去了。还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呵,简单。”
雀斑没有多想,拉着林乔就往外走。
穿过弯弯绕绕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酒馆。
现在是白天,酒馆里没什么生意,只有落魄的yin游诗人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地拨动琴弦。
雀斑轻车熟路:“来一杯苹果酒。”他转过头,“乔乔,你要喝什么?我请客。”
林乔看了一眼菜单。
他不喝酒,于是挑了一个看起来没有酒Jing的饮料。
“甜滋滋桃子蜂蜜。”
点好了单,饮料很快就送上来了。
玻璃杯里装着蜂蜜一般金黄的ye体,冰块沉浮,散发着桃子的清香。
林乔喝了一口,果然甜滋滋的。
雀斑跑得累了,正好口干舌燥,毫不讲究地一口灌了下去。喝完了以后,还打了个一个大大的嗝。
林乔感受着冰凉的杯壁,试探:“你怎么当上圣庭的神父了?”
雀斑理所应当地说:“我本来就是光明的信徒啊。”
林乔:“?”
那你怎么还出现在邪-教祭祀典礼现场?
雀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记得了吗?”
林乔含糊地说:“有些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雀斑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恍然大悟:“哦,哦……是这样的啊,难怪……”他轻松地接受了这个说辞。
实在是接受的太快了,让林乔的心中闪过了一点异样。
雀斑没有多想,直接说:“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你送去深渊神教,做完了这件事,我就被派到这里来了。”
他抱怨,“魄尔城偏僻,什么都没有王城好。”
林乔心头一动。
原主的记忆断断续续,缺了很大一部分。原本他也不在意,还以为是穿书时留下的后遗症。
现在看来,失忆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特地让他遗忘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雀斑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
什么魄尔城的炼金科技实在是太落后了,连四个轮子的炼金车都没有,每天都要走路去教堂。还有面包坊的手艺也太差了,完全没有王城里茉莉小姐做的柔软可口……
说着说着,杯子里的啤酒又见底了。
雀斑叩了叩桌面,探出头去:“再送一杯啤酒过来!”
等啤酒重新满上,他想到了什么,问:“你是怎么从深渊里跑出来的?”他露出警惕的神情,“该不会是被恶魔附体了吧?”
林乔还没有回答,雀斑就自顾自地说:“还好,你是不可能被恶魔附体的……不过你还是运气好,竟然没有沦为恶魔的盘中餐……”
林乔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是啊,我运气好,掉在了深渊的边缘,走了两天,就走出来了。”
雀斑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漏洞:“哦、哦,你是从黎明城来的吧。”
林乔点头。
雀斑大舌头了起来:“听传信说,黎明城那边现在乱糟糟的,先是黑暗生物暴-动,又传播起了一种跳舞的瘟疫。”
林乔心头一紧:“跳舞的瘟疫?”
雀斑:“是啊,得了瘟疫的人都会跳舞至死,不过还好,只传染了不到一百个人,就被控制住了——圣庭的人怀疑,是丰饶教廷在暗中搞的鬼。”
林乔:不用怀疑,就是他们干的。
但他不能明说,只好应和:“真的吗?这也太那个了。”
雀斑:“是啊,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现在圣庭已经派出了人去取证据,准备拿去和丰饶女神的信徒对峙。”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搞不好又要掀起信仰之战。”
林乔还是那句通用的话:“真的吗?这也太那个了。”
雀斑把林乔当自己人,口无遮拦,说了好多的事情。但都是一些杂碎的、没有多少意义的八卦秘闻,真正关键的事情,一个都没提到。
比如,为什么要把林乔送去深渊神殿。
再比如,为什么如此笃定,深渊信徒会选定林乔当祭品。
林乔试探了两次,觉得雀斑没什么心思,应该不是故意藏着掖着,而是真的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他估计和光明圣庭有点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