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遭此一劫,都是对方害的,江明尘的心里又升起几丝怨念。
壮汉发现自己暴露了,干脆也就不藏着了,直接朝江明尘走过来,干笑道:“兄弟......见到城主了?”
他知道自己坑了对方,语气略显心虚。
谁知江明尘竟直接把人拉进房间,“哐当”一声,关上房门,质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故意的?”
见对方眼神闪躲,明显不打算说实话,江明尘又转打感情牌,温声道:“大哥,如今妖魔作祟,说不定我哪天就走了,你也不希望我活得糊里糊涂,死得不明不白吧?都是爹生娘养先生教的,还望大哥体谅。”
或许是他说得真挚,或许是对方自觉有愧,总之,壮汉叹了一口气,朝江明尘解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兄弟,你知道心魔吗?”
江明尘:“知道。怎么,难道和心魔有关?”
“是了。城主一旬前闭关时,产生了心魔。为了困住它,城主不能踏出房间一步。即使城中妖魔肆虐,他也无法出面料理。”
壮汉呼出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已向宗门求救,三日后,援兵便可赶到。只是城主的心魔,委实难办。”
“原来如此。”江明尘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索性也问了。你为何找我来?”
壮汉的目光忽然落在江明尘的脸上,“是城主的吩咐。”
“城主的吩咐?”
“不对,不该这么说。确切的说,是城主,或者是心魔的吩咐。这几日,城主的心魔越来越强,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我这个小喽啰,就更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城主,什么时候是心魔了。所以才把你找来,屡次试探。”
壮汉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故意带你走远路,其实是因为路上有屏障,若你是邪祟,必定会当场殒命。”
闻言,江明尘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居然真信了对方的鬼话,以为传送门只能从里面开……
“你走了一遍,并无异样。但万事无绝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我又试探了你一次。”
江明尘立即反应过来,接话道:“就是这次送饭?”
“不错,兄弟真是冰雪聪明。”
一句夸赞后,壮汉接着解释:“城主的房间可以困住邪物。你既能安然无恙地进去,又能毫发无伤地出来,眼下已见分晓。”
毫、发、无、伤?
差点被拖得筋断骨折,好吗!
江明尘突然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所以,这也是城主强行把我拖进房间的原因?想验我身份?”
壮汉一愣:“是了。”
他娘的,这两人心机怎么这么重!
眼前的壮汉看起来五大三粗,却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到自己三番四次被当猴耍,江明尘颇为不爽。
他冲壮汉“呵呵”一笑,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壮汉叹了口气,知道对方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欺骗,只好无奈出门。
“那个……”
他回头还要说些什么,却见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尖。
不过他也不恼,之前的人,十个有八个都是这反应,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明天我去取饭,你早些休息吧!”
壮汉朝门里喊道,只当补偿对方。
可见屋里迟迟没有反应,他也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江明尘听见屋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推测对方已经走了,于是回身将桌上的食盒打开,一边吃饭,一边梳理庞大的信息量。
少城主、城主、牧闻野、心魔,这四者究竟是什么关系?
心魔是谁?真正的牧闻野又是谁?
江明尘以为自己在参加最强大脑,直觉脑瓜疼。
入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又想了一遍。
他现在能确定的是,清醒状态下的少城主一定是真正的牧闻野。
毕竟,对方知道自己是青阳真人的徒弟,还把进来的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
只不过,城主那边却有些麻烦。
当时,对方明明可以让他把饭菜送进房间,这样既显得顺理成章,又不会引起怀疑,为什么非要残暴地把他拖进房间呢?
想起拖行时,对方动作一滞,随后又轻易放了他,还冷静地和他说话,仿佛没事发生一样。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江明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拖他进去和与他说话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其中一个是心魔?
对方长了张牧闻野的脸,还叫牧闻野的名字,想来应该和牧闻野有关。
那牧闻野究竟是“城主”,还是“心魔”?
事情越来越复杂。
眼下,清醒的少城主是牧闻野,若“城主”和“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