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白糖有问题, 向警方备案了么。”黎乘渊忽然问。
昨天晚上警察刚来做过笔录,夏星池点头,想了想却又不可思议问:“你怎么知道的?”
自己手握原书剧本自然是好做推断,加上从黎乘渊毒发到现在足有一天时间让他反复思考推敲整件事。
可这人一直昏迷,现在身体状态又差,竟然能一针见血的发现问题关键。
不愧是大反派,简直敏锐的可怕。
黎乘渊突然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又是这种可怕的敏锐,夏星池被问的一愣。
他忽然想起从原主的视角来看,自己不仅不会知道黎家的种种复杂往事,而且连黎盛瑞是谁都不该知道才对。
难怪夏喻当时惊恐又诧异,想不通自己的罪行是如何被知晓,因为“夏星池”的确不该知道这么多。
他们的计划其实已足够具有可实施性。
如果不是对原书有了解和猜测,一无所知的原主面对黎乘渊突然犯病不省人事的状况必然会仓促喂药。
普通人不会做心肺复苏,黎乘渊心脏骤停必定当场死亡后,也没人怀疑这是人为投毒诱发的心脏病。
黎盛瑞身为黎乘渊唯一有血缘的“家属”,只要他不提出任何异议也不要求尸检,一切就轻松瞒天过海了。
“怎么啦,只准你聪明还不准我聪明了?”夏星池硬着头皮扯谎,“夏喻一看就不是好人呗,这不很简单就能想到吗?”
黎乘渊闻言,深潭古井般的深琥珀色眸子缓缓转过来,简直像看恐怖片时看到了鬼转头的画面。
夏星池登时胆怯,迅速如竖起全身刺的小刺猬似的虚张声势说:
“爱信不信!你这是质疑我的聪明才智!”
黎乘渊面无表情,只静静凝视着他,仿佛是在看某人开始表演似的。
夏星池实在摸不清大反派的虚实真假,心中愈发没底了,忍不住想抄起枕头捂死他灭口。
可是还没碰黎乘渊一指头,这人就率先碰瓷似的咳嗽起来。
刚恢复了一点的唇色骤然褪去,仿佛是夏星池声音不算大的话还是吵到了他的玻璃心了似的。
“哪里不舒服?”被他命悬一线的场面吓怕了,夏星池不敢再和他计较,“我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你脱了衣服上来给我暖床。”
黎乘渊起身喝了一口温水,自然而然命令。
“啊?”夏星池歪头,“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大白天的还得和你睡?先生,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正想友情提示他的“陪|睡一个月”服务已经到期了,就听黎乘渊淡淡笑了一声: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假如我活下来就给我免费打一辈子工——难道又是骗人么。”
夏星池:“.........”
现在暗杀金主还来不来得及了?
当时都就剩一口气了,既能记得自己被亲了、还能记得自己得了什么承诺,简直太可恶。
但看在黎乘渊现在身体虚弱,浑身冰凉而几乎不产热的份上,到底还是原谅恶劣的周扒皮老板,脱了外衣钻上床来。
VIP病房的床要大不少,躺两个人也能挤一挤。
夏星池忐忑紧张了一整宿的心此时放松下来,一沾枕头就立刻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黎乘渊把他揽在怀里也没在意,反而主动把耳朵贴在了黎乘渊的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才觉得安心了些。
黎乘渊垂眸,静静看着怀里的人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眼底因没睡好而泛起的青紫,显然夏星池还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样子。
黎乘渊最终用没打吊针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眼尾,心疼的同时心底又泛起丝丝甜意,等到人睡着之后小心的吻了一下。
。
与此同时,酒店里的夏喻也熬了一整宿没睡,正顶着熊猫眼气急败坏打电话:
“夏星池他到底是怎么想到黎乘渊不是普通心脏病突发的?!他居然报警了,现在警察已经把那盒糖给带走了!”
没人知道黎乘渊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毕竟这里不是京城,夏喻也来不及找合适的眼线去盯着他们,更不敢再有任何可疑的举动。
昨晚警察突然做笔录了解情况时他几乎吓得魂不附体,好在他先前就做戏的一直哭,因而警方暂时没多怀疑。
电话那边的黎盛瑞沉默片刻,最终安慰道:“你别着急,不会有证据能证明是你做的。”
黎盛瑞没用瓶子盛药粉而特意选择了纸包,将药粉悉数撒在放白糖的盒子里之后把纸随意扔在溪水中,这复杂的深山老林纵然是大罗神仙也找不到。
黎盛瑞分析道:
“你的手指没碰盒子,没有留下指纹。”
“这盒糖在昨天之前没有人用过。是节目组准备的、经手了无数个人。”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这么做的动机,他死了对你来说没有直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