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忧心忡忡,江修想不通,他都已经承诺不追究白铭了,为什么宋锦还是不得展颜?
究竟还有什么事,是她放心不下的呢?
江修正想开口问她,口袋里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
一片死寂里的这一阵响动,让江修恍然清醒,眼前哪里有宋锦,阁楼里依旧是一只香炉,几柱清香,和一幅宋锦的照片。
他甩了甩头,试图令自己清醒,迅速接通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曾顷说:“宋铮有异动,要提前行动,你在哪里?程盛派人去接你。”
江修一边告诉曾顷自己所在的地点,一边缓缓站起身,径直走下楼去。
一楼的厅堂里,宋启君端坐在红木沙发上。看见江修下来了,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悠悠然抬头看他一眼,道:“想通了?说说,你错在哪里?”
江修没认错,只平静道:“我有急事,今天得先走。”
被江修风轻云淡地回应激怒,宋启君将手里的茶杯用力砸到桌面上,高声道:“江修,你别太过分!今天不说清楚宋铭的事,宋家的事和颂文的事,以后你都别想插手!”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周六见,下一章修修应该就可以踏上去解救小方的旅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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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转移 ◇
无论您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想过得到颂文。
听了宋启君的话,江修只觉得好笑。
想来是听说了流言蜚语,宋启君对他图谋宋家家产一事深信不疑,竟觉得不许他插手颂文集团事务是种威胁。
江修在宋启君面前站定,依旧是语气平静:“我姓江,宋家的家事本来就与我无关。至于颂文,我本来也是不持股的,纯粹是公司经营者,您是董事长,自然有权任免集团总经理。”
“你是在威胁我?你是觉得颂文离开了你,就转不动了吗?”
宋启君气急之下,提高了音量。江修在阁楼里冻了好一会儿,又因为揣测着宋锦是否会因为白铭的事责备他,情绪激荡,心口已经有些发闷,在宋启君的高声斥责中,脸色一径惨淡下去。
可在宋启君面前,江修一贯是不肯服软的,暗暗咬牙挺直了脊背,微微笑着回话:“怎么会?宋董记不记得年前,颂文集团及主要业务板块都由上而下地颁布了不少规章制度?这些制度虽然赶在同一个时间段发布,看上仓促了些。
但每一项都是我与相关负责人讨论商议多时的,您放心,颂文无论有没有我,都能顺畅平稳地运行下去。”
宋启君是记得,年前颂文集团一连串的规章制度发布和人事任命,引发外界诸多讨论,那时候颂文集团还召开了多场投资者问答会,其中有几场还是江修亲自参加会议,解答投资者的疑问。
那些制度他看过,事无巨细地涵盖了财务制度、人事任免、业务流程等等方面,从事前审批,到执行反馈,乃至事后检查要求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他深知这绝非一夕之功,也知道制度的推行是企业做大后规范化管理的必经之路。
纵使江修的做法显得有些激进,但出于对江修行事风格的了解与对他能力的信任,他并未过多置喙。
原来江修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可能要离开颂文吗?
江修按着心口轻轻咳嗽,消瘦的脊背有片刻地弯折。
但江修的脆弱展现在宋启君面前只有一瞬,咳声稍止,他又立即将脊背挺得笔直:“颂文是由您创办的,之后我爸妈参与管理,颂文发展到今天主要是依靠领导者的个人能力,但过于仰仗个人本就是极为不稳定的事。我爸妈在颂文付出了太多心血,无论您未来把它交到谁的手里,我都希望它能长长久久的经营下去,而这需要颂文自己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机制。”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江修不得不停下来缓口气。重新开口,江修的声音暗哑异常:“无论您信不信,我当年向您争取进入颂文,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颂文。”
本来宋启君也没往争权夺利的方向上揣测江修,可是过年这段日子,都是宋铮在老宅陪他。
宋铮时不时会跟他回忆起往年那些颂文老员工来拜年的热闹场景,两人稍稍盘算,发现那些老伙计们今年竟有一半都不来了。
究其原因,便是有一些人被江修开除,还有一些人被江修送进了公安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年还没过完,又曝出宋铭的事情。
若是没有近两天被曝光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事,宋启君当然愿意相信江修是为了守住父母打拼下来的事业,呕心沥血,殚Jing竭虑。
可是这两天图文并茂曝光出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是把白铭往死路上逼。
宋启君将这两事结合起来看是,赫然发现,经过江修的几轮革新,自己的心腹竟然被江修清除了大半。
如今是颂文集团已经没有剩多少当初跟他一起白手起家的老伙计如今退的退,走的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