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酆都听说过没有,就是死后要去的地方。这里头供奉的可是酆都大帝呢。害不害怕?”
这庙确实有些诡异,那人顺着李兵兵的话点点头说道,“嗯嗯,挺可怕的。”
“害怕就不对了。”李兵兵抬手拍了他后背,把他往前边推了下,说道:“你可是人们的人民警察叔叔,你如果都能害怕,别人还能依靠你?赶紧给麻溜的老子过去敲门。”
这个时间点,庙里的道长都已熟睡,李兵兵他们敲了许久门,才终于从里头听到一声刚睡醒后,声带还处于休息状态下的暗哑声,可那语气里能真切听到一丝紧张,“是,是谁啊?”
声音有些熟悉,李兵兵有抽出薄荷醒脑棒,用力吸了一口。这动作虽有些猥琐,但这清凉的感觉调动大脑记忆也是一流,他很快反应出来的人是那叫荣关的小道长。
隔着那扇黑漆漆的大门,他朝里头喊道:“小道长,我是滨海警局的李兵兵。”
“……李警官?”荣关愣了下下意识反应李兵兵的到来应该是有事情找他们,忙回,“你那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警察登门肯定也是没好事发生。
荣关只觉得眉头忽然没有来的跳了跳,只觉得这宽门大庙里莫名吹起了一阵冷风,这风吹的有些着急又有乱,他转头看向风吹来的方向,只觉得冷得他脸上都起了寒毛,似在去往内院的长廊上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眨眼便不见了。
“眼……眼花?”荣关揉了揉睡的有点惺忪的眼睛,去看那地方,空荡荡并无一人。
就在他出神之际,门外的李兵兵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小师傅,我要没事干啥子半夜三更过来早你,你倒是开门啊,难道你还准备隔着门和我们谈事?”
“呀……”
荣关反应过来,连忙把门上的栓给抬起来,随着门发出“吱呀吱呀”的老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被拉开的门缝对边出现了李兵兵的脸。
夜里的庙里四周围有一种朦胧的黑,一切都似在黑暗里若隐若现,带着酆都大帝庙的黑色主色调,让人觉得有些对于看不清的未知,感到恐慌。
李兵兵率先进了庙里,对荣关说道:“麻烦小道长把你们这里的所有的道长都叫起来吧。”
“都叫起来?”荣关有些惊诧,如果没什么大事,贸贸然把这些师兄和师叔们给叫起来,怕是会让大家不高兴,总不能屁大点事情就打扰了他们休息,他犹豫下问道:“李警官能告知什么事吗?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时间把师父他们都叫起来,怕是不太合适?”
李兵兵看了他一眼,想到在树林里看到的荣慧,叹了口气,沉着声说道:“你掌门死了。”
“什么?”荣关以为自己幻听,下意识问了句。
李兵兵正要开口,跟在他身后的警员就已经先接了话头,“小道长,你们掌门荣慧在福利院的后山上吊死亡了。”
暖黄和白炽灯交叉,让这冰冷冷的酆都大帝庙暂时回暖。
酆都大帝庙好多年都没在夜里开过如此多盏灯,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聚在一堂。
荣关站在靠门的位置,攥着衣袖子,一脸苍白地看着前边的师兄和师叔们一脸凝重的同李兵兵的谈话,只觉得今晚一切都太不真实,用力咬咬牙,却又能感受到这真真切切的痛。
师父,真的不在了?
“李警官,你说是在天海福利院后山发现我师兄的尸体?”一名年纪稍长的道长,僵着脸,可额间的川字纹却出卖了他心里的千愁万绪,“你说我师兄是上吊的?”
“是这样没错。但具体是不是自杀,我们还需要做详细的尸检。”李兵兵看着和他对面站着的那名留着小胡子的道长,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过来,是想要了解下,荣慧今天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什么?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从体检机构里回来后,就接近下午了,这名叫荣芳的道长沉思想了片刻,今日一同出行期间,师兄一切举动看起来也并无异常,还特地嘱咐他们回去后给大家加些餐食,毕竟今天体检抽血,需要补补营养。
“我们一起回来寺庙后,师兄就一个人先回了房间,说要休息一会。”荣芳道长说道,“这之后我就和其他师兄一起准备晚餐和例行的清扫酆都大帝的大殿,便没见再过师兄了。”
有一部分道长也附和了荣芳的话。
“有没有接到电话之类?”李兵兵继续问道。
他不相信一个人就这样无缘无故的选择了死亡,他又随口问道:“你们荣慧道长有没有一些疾病,就好比抑郁症之类?”
道长们听到李兵兵的话都纷纷拧起眉头,似是觉得李兵兵的话是天大的笑话,他说:“修道之人,首先是要修己,自己的心都没能平静下来,又如何有能力去普道。师兄在我们之中,悟性最高,他常常指点我们解迷津,他要是病了,那我们这些人该是重病了才对。”
“道长别在意,现在社会压力太大,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