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跟着提灯照明的内侍,楚静安抬手拿过了内侍手中的宫灯,“我来就好,你们先退下吧。”
内侍忙行礼退下,只余二人打着灯走在前面,他们隔着段距离跟在后面。
楚静安控制不住想要亲近宴云河的心,紧紧挨着宴云河,手臂碰着手臂,衣摆贴着衣摆。
宴云河无奈道:“太近了,小心脚下绊着。”
楚静安就听话地隔开一掌的距离,但没走几步,就又贴了上来,虽不发一言,但身体语言却在明确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近一些,再近一些,怎么都不够。
宴云河突然停下脚步,楚静安始料不及,脚下往前走了一步,之后就像做错事一般,低下头闷闷道:“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
他今日喝了些酒,虽没醉,却也是微醺的状态,宴云河今日同样喝了不少酒,脑子虽然清醒,但身体上的行动却大胆不少。
宴云河直接抓住了楚静安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去,“外面有点冷,咱们走快点,以你之前的速度,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楚静安任他牵着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就这样跟着他上了王府的车架,完全忘记了自己姓楚,楚家的马车在等着自己,只想着多和宴云河呆上一刻也是好的。
好在宫里内侍懂事,去通知了楚家的人,本来等着儿子一起回家的左相又被气到了,真是儿大不中留,怎能众目睽睽之下跟着摄政王的车架回王府?
等内侍走了,楚海德才气恼地对车夫说:“赶紧去找王府的马车,将这不孝子给我叫下来。”
王府的车架两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蹄踏踏跑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宫门处,哪里还找得到一点影子?
有些醉的宴云河完全忘了这回事,他牵着楚静安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将他带到了自家马车上,又从车厢中翻出一条长毯,裹了自己还不算,将楚静安也饶了一圈。
楚静安看着裹在白色长毯中的宴云河,心里被柔软的东西填满,连眼神都温软的不可思议,抓着宴云河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握紧。
宴云河到了温暖的环境,酒意渐渐上来,有些昏昏欲睡,不自觉就靠在了楚静安的肩上。
楚静安微微调整身体,让宴云河靠的舒服些,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梦寐以求的事,他垂下眼看着宴云河,看他白皙的额与乌黑的眉,看他轻轻颤动的纤长眼睫。
表白的话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什么时候你也能看看我呢?”
他本以为宴云河已经睡着,不想宴云河却突然坐起身来,眼睛直勾勾看向他,被酒意染红的双颊似是更红了些,“在一起吧,我们。”
一时之间,楚静安心跳如擂鼓,他握着宴云河的手收紧了,那句话不停在他耳边回放,炙热的血从心房鼓动着涌出,侵染到骨子里,让他从内而外的热了起来。
“好。”他轻轻应下,似是怕惊醒了宴云河一般,即便宴云河此时说的是醉话,他也将这醉话当了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算你酒醒了,也不能不认账。”
宴云河此时是清醒的,只不过酒壮人胆也是真的。在楚静安出征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想他对楚静安的思念,想楚静安的陪伴与爱恋,也想过自己心动的瞬间。
他曾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很难,但如今这个人出现了,他要因种种顾虑而压抑自己,将这个人拒绝到底吗?
错过就是一辈子,不是他的一辈子,是楚静安的一生,这个人明显打定主意要耗在他身边一辈子了,他怎能因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而消耗掉别人的一生?
楚静安不在的这段时间,给了宴云河审视自己的空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即便他的初衷是想要楚静安恢复正常,也不是自己不回应的理由。
他也决定顺从内心的想法,喜欢就是喜欢了,在这个孤独的时代,唯有细水长流的深情才能打动他的心,而楚静安恰好做到了这一点。
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楚静安谈此事的,但喝了酒的宴云河头脑发热,听到楚静安的表白之后,立马就跟着回应了。
甚至在楚静安质疑他是酒醉胡话时,还反驳道:“我没醉,现在清醒得很,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所以,楚静安,你从现在起就是我对象了。”
“对象?”虽然不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是问题,楚静安眼眸转深,看着宴云河,“我能抱你一下吗?”
宴云河大方地摊开双手,身上围着的长毯滑落脚边,“当然可以,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些天我可想你了,快让我抱抱。”
楚静安小心翼翼地环住宴云河双肩,头靠在他的肩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幽兰香,感觉到宴云河的手在自己后背胡乱滑动,像是在给猫猫狗狗的小动物顺毛。
从未有过的宁静包裹着他,怀里的人像是把他的空缺填满了,残缺的自己终于找到另一半。他想抱着他,就这样天长地久永不分开。
楚静安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