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烤架正滋滋响地烤着全羊和ru猪,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烤rou香。
营地的大帐篷里,燕宛六皇子正倨傲地坐在首位,旁边站着营地头领和副头领,三个人脸色各异。
六皇子满脸不悦:“不是说,五百Jing骑所向披靡么?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头领立刻行礼:“回六皇子的话,昨夜风雨交加,怕是拖延了脚程。”
“嗯,”六皇子哼了一声,“三个时辰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六皇子是信不过燕宛Jing骑么?”副头领就是Jing骑出身,自信得很。
六皇子从座位上起来,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副头领身旁,突然出手,三个回合,指尖就掐住了副头领的咽喉,脸色如常:“Jing骑也不过如此。”
副头领的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却不敢对皇族使者下手。
“六皇子,副头领素来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的,您别和他一般计较。”头领急忙赶来解围,伸脚就是一记狠踢。
副头领毫无防备地挨了一记重踢,只觉得膝盖都碎了,整个人疼得跪倒在地,却不敢吱一声。
头领躬身请六皇子上座,经过副头领身边时警告:“还不滚出去!”
副头领拖着受伤的膝盖,连滚带爬地出了大帐。
没多时,一位像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手软腿软地跪倒在大帐外:“哨兵回禀!”
“还不速速报来?!”头领厉声喝道。
“回头领……昨夜……”哨兵根本不敢进帐。
头领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原地弹起直奔帐外,看到狼狈不堪的哨兵,远远向营外看了一眼,没有归营的马匹、没有Jing骑,不由地一阵心慌,急忙追问:“昨夜怎么了?”
营外草原上等着迎接凯旋Jing骑的少女们,纷纷停了脚步,或远或近地关注着大帐外的情形,乐师们也停止演奏。
“头领,我们昨夜……遇袭……全灭……”哨兵艰难地说完,血气翻涌的瞬间,呕出一口鲜血,“只有我没死啊……”
头领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过去:“把话说清楚再死!只有我们奇袭大邺的份!”
“昨夜大雨大风,山路难行,不知道哪来的重箭强弩,他们都死了,都死啦……”哨兵说着说着放声大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止了哭,“我们遇袭了!那么粗的强弩!那么硬的重箭!”
“头领,燕宛Jing骑是最厉害的……”哨兵忽然又笑了,眼神呆滞而空洞,“却被伏击了,那么大的风,那么大的雨,每个人都是活靶子……人人都命中要害,坠下山崖,粉身碎骨……”
皇族使者从大帐冲出来,听得清清楚楚,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
“头领,我想跟着跳下去的,可是我死了,谁回来送信啊……”哨兵在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信,我送到了,头领,给英雄们报仇!”话音未落,直接抹了脖子,鲜血溅出几步远。
“奇袭败了?”头领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懦夫!自尽的都是懦夫!”皇族使者一脚踢向哨兵的尸体,骂道,“废物!”
不远处的副头领冲过来,紧紧拉着头领的袍袖:“五百燕宛Jing骑!足以踏平一座城池!不可能的!”
“人人都命中要害!头领,大邺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军士?不可能的!怎么会?!”
头领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对,燕宛Jing骑是最强的!”
六皇子的脸色Yin晴不定,片刻以后Cao起马鞭,跑向马场,连跑边怒道:“头领,还楞着做什么?!挂黑幡!”
很快,营地翻飞的彩旗都换成了黑幡,乐师们换成了沉重悲痛的《殇》,满心期待盼望情郎归来的少女们掩面而泣,痛不欲生。
三个偌大的烤架没了翻架子的奴仆,很快就烤焦了,油脂滴在炭火上,不时发出滋滋声。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一些乌云,挡住了白云,还挡住了蓝天。
……
六皇子策马飞奔了两日,回到燕宛的盛夏行宫,脸色奇差地跪地行礼:“父皇,五百Jing骑奇袭大邺虎啸崖营地,半路遇袭,全军覆没!”
白发苍苍的燕宛国君面沉如水,随手扔给儿子一份密奏:“殷离的连环毒计败了,没能损伤大邺分毫,戍边营地还烧了个Jing光。”
“父皇,五百Jing骑被强弩重箭所杀,个个命中,大邺何时有如此强悍的Jing锐?”
“看来,他们遇上的不是寻常戍边军士,是大邺运宝司的黑骑,”燕宛国君摩梭着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黑骑为何会在虎啸崖?”
“对啊,黑骑运送财宝,为何会出现在边境?”六皇子听到大邺黑骑,就没那么意难平,更多的是诧异。
“也就是说,前些日子,我们在殷离戍边营地的探子送回的消息是真的,执掌运宝司的雅公子在大邺营地。”燕宛国君说得极为平淡。
“为什么?”六皇子一时拐不过弯来,“雅公子是大邺的机密,怎会随意传递他的行踪?”
燕宛国君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