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璋嗷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而那头,突然见这么多人过来,眨眼功夫,原本在小床上的雪团子已经抱着nai酪盒子,躲进了床底下。
普通小娃娃不可能和小郡王放到一个帐子里住。
隋帝问十方:“那小娃娃是谁?”
十方如实答:“是江国的小皇孙。”
“江国的小皇孙?”
隋帝一愣,继而深深皱眉。
“江国的小皇孙,怎么会在隋军大营里?”
这就更难解释了。
宫人们不敢吭声,连十方也不好擅自答话。
隋帝想到什么,登时沉下脸:“莫非太子为了逼迫……掳了人家的小皇孙过来?”
这完全像是儿子那个狗脾气能干出来的事!
“这个混账东西!”
隋帝一阵心梗,同时怒不可遏。走到床边,亲自蹲下去,望着床底下的小团子问:“漂亮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
江诺紧紧抱着自己的nai酪盒子,也歪着脑袋打量隋帝,一对乌黑眼珠,简直如宝石一般晶莹漂亮,搭配上那身雪白夹袄,简直像个瓷娃娃。但小家伙人小鬼大,护食护得紧,隋帝一问,又往里躲了躲。
隋帝心中愧疚又怜爱,忍不住招招手,慈爱道:“小家伙,你出来,让朕好好看一眼好不好?”
“朕保证,绝不抢你的nai酪。”
站在后头的小郡王隋璋听了这话,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嗷一声,又要开始嚎。
隋帝一个脑袋两个大,忙又安慰这个。
“好好,璋儿也有nai酪,朕再让人多取一些过来就是。”
暮云关灯火彻夜通明,到处都是名士们往来穿梭的身影。
还有更多的名士大家在趁夜赶来。
因短短一日,这场足以震惊整个天下的对决,已经经由这些名士之口,传遍大江南北。
以天下为局,陈列棋阵。
人们不仅在传颂这一战的惊心动魄,Jing彩绝lun,更在赞美江南江北两位太子的绝世风姿。
火杖将白衣甲兵衣袍映作热烈的红色,同时在黑衣甲兵甲身之上渡上一层更深重的沉烈颜色。
巨大的棋盘内,八卦阵图载着无数细小蜉蝣,黑白棋子依旧密不可分的纠缠厮杀在一起,难解难分。
一入夜,气温骤降。
即使无声而激烈的厮杀与澎湃起伏的心chao足以抵挡住边关寒夜的冷,但枯坐一日,人的胃也撑不住。
江蕴命打开城门,给在城下列阵的将士送上热酒与饭食,隋军那边,也同样打开辕门,送了热腾腾的烤鹿rou与烧刀子过来。
江蕴仍端坐在鼓下凝思,同时听谋士们讨论破阵策略。这些谋士皆是太子心腹,有江国本地人,也有来自其他江南国家的,出身很杂,但都对太子忠心不二。太子虽然礼贤下士,德名远扬,但平日在兰馨宫议事,大多是隐在帘幕后,鲜少如今日这般,与他们相对而坐,如此近距离的交谈,倾听他们意见。
甚至不少谋士,都是第一次得见太子真容。
毕竟平日军中议事,也不是所有谋士都有资格参与的。
太子的温雅,太子的风仪,太子的容貌,都令谋士们惊艳折服。
这一日,他们见证了看起来风雅文秀的太子,广袖飘扬,翩然若云中君,于暮云关巍峨城墙上,擂响战鼓,指挥若定,和那素以凌烈强势著称的隋国太子隔空对战。
而太子如他们一般,展袖坐于在席上时,又温静如玉,如寻常百姓家的小郎君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与之结交。
所以谋士们都情绪激动振奋,根本感觉不到冷,也没有心思去吃饭休息。
中间孟辉过来了一趟,为江蕴右臂敷了一贴新调制好的膏药。
江蕴觉得暖融融的,很熨帖舒服,便问:“这膏药还有么?”
这是孟辉昨夜熬了一宿,新研制出的配方,用了不少名贵药材,制作过程也十分繁琐。
孟辉道:“殿下放心,眼下虽只有三贴,但草民可以再加紧时间多赶制一些出来。殿下感觉如何?是不是比之前的都舒服些?”
江蕴点头,忽问:“剩下的两贴,能不能也给孤?”
“自然可以,不过,殿下现在就要用么?这膏药,每隔两个时辰敷一次即可。草民会定时过来帮殿下敷。”
江蕴道:“孤想留着备用。”
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孟辉答应下来。
“行,草民一会儿让医童给殿下送来。”
隋衡抱臂靠在栏杆上,也正听谋士和将领们探讨破阵之策。
陆济世和陆安民兄弟已经将城下棋阵的缩略图绘制到了纸上,陆安民平时也痴迷于棋道,他指着纸上道:“不破不立,眼下既成僵局,倒不如效仿对面白棋之道,将黑棋也彻底打散,先摆脱白棋纠缠,再重新结阵。”
另一谋士立刻道:“可打散需要过程,万一白棋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