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正束缚住他的刀鞘,并非玲珑棋局,而是布局之人。
这个道理,他明白么?
隋衡垂目,望着仍小懒猫一样黏在他怀里的小情人。
江蕴忽道:“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
“那一局棋,还意在告诫殿下,做人不可太狂妄自大,这天下间,总有殿下办不到的事。”
“……”
隋衡沉下脸:“这也是那老东西亲口跟你说的?”
江蕴便道:“是我自己加进去的。”
“……”
隋衡轻哼:“你如何笃定,孤一定破不了你的局?”
江蕴眼尾一扬:“那我等殿下来挑战。”
“当然,殿下可带着你的谋士你的帮手一道来。”
隋衡越发不满:“你看不起孤。”
江蕴没吭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忽又问:“殿下对于天下的野心呢?”
“天下?”
“嗯,比如,江北……和江南。”
隋衡毫不犹豫道:“孤自然要将江南之地全部收入囊中的,如今就差一个江国而已。”
“那殿下打算如何对付江国?听说那江国太子,除了身体差一些,手腕才华不输殿下。”
隋衡眉眼一瞬Yin冷。
“不要把孤和他放在一起比。江容与那个伪君子,丑八怪,孤与他势不两立,是绝不可能放过他的。”
“江国,只能用一场硬仗打下。”
江蕴推开他,自己躺回了里面。
隋衡奇怪问:“怎么了?”
第66章 玲珑棋局15
江蕴闭着眼,不想搭理他。
然而他这副慵懒的模样实在太美了,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玲珑纤致,肌若凝脂,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写满蛊惑诱人。
隋衡忍不住把人捞到臂弯里,紧紧圈住。
江蕴便又睁开眼:“你为何会觉得他是丑八怪,伪君子?”
隋衡轻蔑回:“这还用孤觉得么,这事儿江南不都传遍了,若不是貌丑,他为何整日躲在帘幕后,羞于见人?孤猜测,这伪君子应该还不是一般的丑,多半是丑得惨绝人寰的那种。”
“那虚伪之说,又从何谈起?他分明很有德名。”
隋衡神色越发不屑。
冷笑声:“什么德名,只有其他东西都拿不出手的时候,才会给自己营造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笼络人心,据孤所知,他那些礼贤下士的‘感人事迹’,一大半都是找人杜撰编造出来的,就和什么《江都赋》《凤求凰》一样,也就骗骗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和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这伪君子若真如自己宣扬的那般不计出身,礼贤下士,为何如陈麒这样的人才,他都视而不见,刻意打压,说到底,还是瞧不起对方庶出身份,他若真的美名传遍江南,为何招贤台一建起,那么多江南名士宁愿不要酬金,也要登台揭露他伪造德名的罪证?”
“你就没想过,那些所谓名士也可能是受人指使,故意罗织罪名诋毁他?你为何不去听听江南之地的百姓如何看?”
隋衡挑眉:“孤为何要去了解他?孤对那个丑八怪,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蕴瞬间明白了。
那些罪证是真是假,对此人来说,根本无所谓的,就算他知道是有人故意罗织又如何?诋毁一个敌国太子的名声,不战而屈对方之兵,对隋国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乃是兵家上上之策。
他也不知道,方才为何一时意气上头,要与此人争辩这些事。
他为何要在意一个敌国太子的看法。
隋衡却有些不满。
眼睛一眯,问:“为何突然提起那个伪君子,还为他说那么多好话?”
隋衡心里当然知道,江容与纵然貌丑、虚伪,也不是一个饭桶,且工于心计,城府深沉,擅使Yin谋诡计,若不然,也不会屡屡成功破坏他南征大计。
纵使他厌恶此人到极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堪称对手。
但这件事,他是绝无可能在心爱的小情人面前说出来的。
小情人来自江南。
隋衡有些怀疑,小情人以前是不是也被这个伪君子的“德名”欺骗过。
毕竟,小情人心肠如此软,如此善良好骗。
江蕴敷衍道:“随便问问而已。”
隋衡警惕未消:“那怎么不见你随便问问孤的事,在你眼中,孤与江容与比如何?”
江蕴不想再说话了。
但隋衡非要听答案。
他十分担心,小情人是真被那伪君子给蛊惑了。
江蕴便认真望着他,道:“我说了,他身体不如殿下,还有……”
“还有什么?”
“福气也不如殿下。”
隋衡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稀罕问:“如何不如?”
江蕴伸出手指,在他脸上画圈圈。
“殿下身强体壮,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