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们一起长大,结伴游泳啊蒸桑拿啊都是常事。
都是男人嘛,零件相同。
但现在再看季巍,对汤煦恩来说观感却截然不同了——就算从男性的角度来看,季巍也有着一副健美有力、让人羡慕的身体。然后再想起昨天晚上,这个身体都趴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事,又是怎样地把自己摆成各种各样的合他心意的姿势,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季巍则已冷静许多,对他弯起眼睛笑了笑,一边在跟妈妈继续说话:“……嗯,我知道,也不急了吧。”
汤煦恩只把自己的衣服捡了回来,然后回到床上,像毛毛虫一样地挪了挪位置。
柔软的床垫往下陷了陷。
他侧头看季巍一眼,季巍也在看他,像是被可爱到了,忽地扑过来,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说:“妈,你别急,我俩结婚这事,主要不在我,在汤煦恩。”
“我反正一定是同意的,就看他愿不愿意跟我结婚吧。”
汤煦恩心速蹭地一下就飙高了。
季阿姨无比困惑:“我着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着急了?”
“你等了十年你不着急,我为什么急?”
汤煦恩被季巍用灼灼的目光望着,炽热的,恳求的,他一下子也没办法别开视线。
再明白不过,季巍这哪是说给他妈妈听的,这是说给他听的。
性子温吞如汤煦恩,突然让他要接受多年好友成了恋人已经转变巨大,他还在震惊中。
结婚……结婚什么的,他完全没想过啊!
季巍一直看着他干嘛?是要他回答吗?
仔细想想,是可以考虑一下。
两个人想在一起一辈子的话,迟早要结婚的。
季巍继续说:“我都想好了。”
“你看,我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们一起装修的,有一大半东西全是汤煦恩选的,他肯定喜欢,他住进来就是很舒服的新房,连改都不用怎么改,往门上贴个囍字就行。”
汤煦恩:啊?
季巍还说:“不过,他的工作要早起,住在我这不方便。等我们结婚以后,我觉得我还是住在他那比较好。”
季阿姨说:“我是无所谓你住在哪啦,他家那老房子是挺好的,稍微翻新一下就行。人家出了房子,那就你出装修的钱,顺带帮小汤把店面也重装一下怎样?”
季巍相当同意:“你说的是,我觉得不错。”
季阿姨:“那么问题还是回到了一开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小汤求婚?”
季巍:“合适的时候。”
季阿姨美滋滋地说:“我新买到的这块玉是真好啊,我可真喜欢。这样吧,我还是去找师傅给我雕好,就算不用来求婚,到时候作为结婚贺礼送给你们也是很不错的。”
“先说到这吧,再见。”
挂掉电话。
室内重新恢复一片安静。
汤煦恩脸烧不褪,眸光像是怕被季巍捕捉到似的闪烁不定,故意不看季巍。
季巍对他脸皮薄的性格心知肚明,知道现在的汤煦恩就像是个气球,再扎一下就会羞炸了,所以只是抱着他,抱了他一会儿,没说任何话,就是时不时地亲亲他的额头、脸颊、嘴巴,是那种喜欢极了,喜欢得不成,才不得已用亲吻来表达自己溢出来的爱意的感觉。
最后,季巍以印在他眉心的一个吻作为暂时的结束,起身说:“我去衣帽间穿衣服。”
真是多此一举。
什么都做了,还要故意分开来各自穿衣。
汤煦恩现在一惊一乍的,他怕他穿到一半季巍突然冒出来,所以还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穿衣服。
穿好了掀开被子,发现T恤套反了。
正打算重新穿,季巍从衣帽间回来了。
汤煦恩一抬头,就看到季巍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与头发凌乱、穿着休闲随意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在家为什么要穿这么正式?
一定是因为必须郑重。
在这一瞬间,汤煦恩觉得自己像是突然获得了预知能力,他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边,脑袋上发梢乱翘,脸上还有半边软凉席的浅浅印子,姿势从抬头到平视到低头,最终落在半跪在他面前的季巍脸上。
季巍手上拿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
捧在他掌心,像一颗Jing美的小小心脏。
晨光不早不晚、分毫不差地照亮季巍的脸庞,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求婚戒指,他微笑了下,温吞地说:“其实这是我五年前就买好的,当时我还在国外。”
“不是特别名贵的牌子,一万五刀而已。”
汤煦恩静静听着。
季巍说:“那天我在路上看到别人结婚,回去路上,很巧合地路过一家珠宝店,在橱窗展示看到他们推出了这款男士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