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季巍一起吃饭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只是为了享受美食而已。
不过汤煦恩以前也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叫酒rou朋友,而是饭搭子。
每回他看到有新的感兴趣的店了,就叫上季巍,季巍从不缺席。
兴许是放低了期待,尝了菜以后,他觉得还行,没他想得难吃,满意地点头。
季巍笑了一声:“怎么了?好吃吗?”
汤煦恩说:“还行,这个nai油蘑菇意面好吃,我看他装潢得花里胡哨,已经做好拔草的准备了。”
季巍说:“我当然是尝过一次才带你来啊,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不能出差错。”
他说“约会”的时候态度格外理所当然,汤煦恩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不知道季巍怎么能把关系转变得丝滑流畅,都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的吗?
差不多快吃完了的时候,季巍把服务员叫过来,在他面前,悄悄跟服务员不知道说了什么。
服务员认真听着,点点头:“嗯,好的,那我们这边把您的预约安排上。”
汤煦恩顿生,看了一眼服务员离去的背影,再看季巍正在解开西装扣子,问:“怎么了?你还预约了什么?”
季巍从容地说:“没什么,就是我问了下他们的经理,能不能让我上去给我的男朋友唱首歌。”
汤煦恩脑袋一空,耳朵一红:“啊?”
季巍知道他脸皮薄,在桌面上伸过手来,握住他的手,深深注视着他,压低声请求:“让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小煦。”
“你说你愿意跟我谈恋爱,我真的太高兴了。”
“我今天高兴了一整天,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好。”
“我想来想去,想给你唱首歌。”
又说:“不怕,不给你丢人。我不点名道姓。”
“你只坐在下面听就好。”
你非要说的话,我也不会觉得你丢人。
汤煦恩想。
要是不说也没关系,他不好宣张。
汤煦恩半晌才闷声闷气地问:“你能行吗?好久没唱歌了吧?”
季巍很自信:“怎么不行?”
汤煦恩觉得自己也该大方点,说:“那你去唱吧。”
季巍起身,很随意地上台,脚步轻松,他在一张高椅子上坐下,显得一双腿特别长,西装外套解开纽扣,看上去潇洒不羁,舞台灯光落在他身上,英俊得像是在发光。
汤煦恩听见隔壁桌刚落座的一对闺蜜在笑嘻嘻地议论:“哇,今天这个歌手好帅啊,等下去要个联系方式吧。”
“待会儿再说吧,也不知道唱得好不好。”
“长成这样,唱得难听也变好听了。哈哈。”
季巍抱着一把白色的木吉他,修长手指拨动琴弦,先试了试音,然后边弹边唱起来。
"Some dreams are big, some dreams are s-mall~"
有些梦很大,有些很小。
"I've got a whole lot of dreams and I dream for you~"
我做过了很多的梦,却总是梦见你。
"I've spent my life hung up on dreams~I float along like a summer cloud or so it seems~"
我便沉浸梦中打发时光,飘飘荡荡,像夏天里的一朵云。
汤煦恩认出来了,这是民谣Allan Taylor的《Some Dreams》。他们读书的时候民谣音乐较为流行,他跟季巍都爱听。
他更喜欢抄背如诗一般的歌词,而季巍学会了弹吉他。不是报班学的,是自学的,就这一点,汤煦恩挺佩服季巍。
不过到底生疏了,一开始,季巍不得不暂且将注意力放在不弹错音上,垂睫看琴弦。
但唱功不减,男低音深沉温柔,犹如在讲一桩心底情事娓娓道来。
"I've got a whole lot of dreams and I dream for you~"
我做过了很多的梦,却总是梦见你。
"Some call it fate, some call it ce~"
有人把这叫做宿命,有人说是偶然。
这勾起了汤煦恩的回忆。
他记起来了,学生时代,他不是天天跟季巍晚上一起回家吗?以前学生的娱乐方式不多,听歌都算是个奢侈事。
彼时还是磁带时代,一张磁带要十几块钱,汤煦恩没钱买。
但季巍有当时最先进的MP3,每天回家时分半个耳机给他,播放最时兴的音乐,一起听,两人走一路听一路。
"Some call waiting a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