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但宋亲卿不在乎,他一心只等着回到爱神林之后,好好找师父问个清楚。
所以神界大会刚一落幕,他就马不停蹄地返回碧鹤殿,等师父一回来,就当面对峙。
天神。
天生的神明。
宋亲卿被评估为天神,是他自降生起就有的认知。
可这样的认知,是师父灌输给他的。
天神相比于修神,确实有自带灵根的优势,天生灵力充沛。
但这不代表着,自带灵根的天生灵力充沛的,都是天神。
因为见过的修神中,太多没有灵根的;而见过的天神中,又太多自带灵根的。
所以,师父告诉宋亲卿,说他是天神,宋亲卿就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而一旦宋亲卿笃信自己是天神……
那么他就不会相信易蘅所说的,也就不可能想到,自己在成为神明之前,真的有过什么被隐藏的过去。
如果,他不是天神……
如果他是修神,曾出现在元神谱上,曾是个凡人的话……
宋亲卿跪坐在蒲团之上,咬着指甲,红色的眼眸轻轻摇晃。
一如他因自我怀疑而颤动的灵魂。
就在此时,岳劳终于散会归来。
也许早料到徒弟会在殿中候着,岳劳特地一个人回来。
果然,刚进入殿门,他就看见宝贝徒弟迎了上来。
“师父。”宋亲卿先是乖顺地低头算是致过了意,随后直接切入主题,“您为何瞒着我的身世,骗我说是天神?”
“呃……”岳劳呗问得一怔,半晌才想到应对的方法,“上来就这么咄咄逼人,看来你近来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很是在意啊?”
说完话,岳劳走进殿中,企图与徒弟拉开距离,好给彼此思考的空间。
没想到宋亲卿寸步不离地跟上来,非要追问个究竟。
“师父!您什么都知道,对吗?我那么信任您,您为何……”
“你作为徒弟,就不曾辜负过为师的信任?”
也许是「信任」二字戳中了岳劳的软肋,尊贵的上神隐忍着怒意回身,直视宋亲卿。
宋亲卿也不卑不亢,“我承认我违抗了师父的命令,擅自与颇哲浩建立了联系。但师父隐瞒我在先!”
“我瞒你这件事你并不知情,所以你分明是在一切安好的情况下,忤逆为师的意思!”岳劳寸步不让,“你怕是无论如何都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故意气你师父!”
“师父,在我建立私交之前,我真的不认识颇哲浩吗?”
“你……”
“师父!或者说……”宋亲卿更加靠近,直接站在岳劳面前,重复问道,“我真的不认识易蘅吗?”“……”
每听到宋亲卿口中说出的一个名字,岳劳的呼吸就会粗重一层。
从原本心思单纯的小爱神眼中,窥见了太多怀疑与失望的情绪,岳劳不忍细看,默默移开了视线。
“为师都是为了你好……”岳劳最后只是这么叹了句。
“徒儿自然知道师父是为了徒儿好。”宋亲卿顺着师父的话往下说,“但是如今,徒儿已经知道一部分内情了。被隐瞒的大多数事情,徒儿只求师父能解惑!”
“呃……”岳劳眉头紧蹙,看起来很是纠结。
“师父……”宋亲卿上前一步,正欲乘胜追击……
殿外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亲亲在这吗?亲亲!”
熟悉的声音让师徒二人中止了对峙。
二人回过头,见殿门口,孔阙竟手持一把金属制品亲自来寻。
宋亲卿一眼就看出来,师叔手上拿的,正是大会前他拜托师叔调查的匕-首。
那把隐藏着20年前神冥两界秘密的匕-首。
看孔阙木头般冷峻脸上的微表情、听其平淡语气中细致的变化,师徒二人顿时判断出,孔阙心情不错。
宋亲卿知道,师叔是从匕-首上找到线索了!
而岳劳则知道,自己这师弟又背着自己偷偷溺爱他徒弟了!
果然,看见宋亲卿的一瞬间,孔阙的眼神亮了一下。
但转眼看到岳劳,孔阙眼中的光即刻消失,甚至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岳劳早看到来者手中的东西,干脆也不和徒弟纠缠,直接上前凶巴巴质问师弟,“孔阙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偷偷帮亲亲干坏事了?”
孔阙平白无故挨呲,脸也板下去,“你这话说的,什么事算是坏事?”
“你自己心中没数吗?你懂不懂教育啊?有些事不能让孩子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嘿你很懂教育?那太多事不让孩子知道反而会让孩子叛逆你知道不知道?”
“我管教我徒弟,用你指手画脚了?你怎么不去收个徒弟,然后去折腾你自己的徒弟!”
“我旁观者清我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