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涟的声音传到周禹的耳朵里,如同在耳中直接拱出的春芽一般,又柔又痒。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没有接话,反而对着早餐摊的老板喊道,“老板再来碗豆浆,不加糖。”
席清涟:“……”
突然有点想喝豆浆是怎么回事?
“喂,你是谁?”周禹嘴里嚼着油条,嘟囔地问了一句。
席清涟:“……”
这次再也没给他机会,果断地把电话挂了。
席清涟刚到出口,一辆黑色大众唰地停在了他的旁边,从驾驶室下来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看着干练无比,接过他价值不菲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后座上。
嗯,箱子比车值钱。
“上车。”老者坐回驾驶位。席清涟也不讲究,即使穿的衣服同样比车贵,还是直接坐在了合成皮革的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后摘下了眼镜,一张绝世美颜完全暴露出来,灰绿色的眼珠在同样灰色系的发色衬托下,整个人勾魂摄魄,可惜这一刻无人看见。
“他的遗体还停在殡仪馆等你回来处理,别墅我找了几个人,就等你的信儿了。这几日你先不要回去了,去我们家里住几天吧。”老者专心开着车,没有去注意席清涟的表情,“别去酒店了,你这体质,一个人住酒店简直就像是送上门的肥rou,多少苍蝇闻着味就飞过去了。”
席清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师父,不带这样的吧?我这用的可是早春新款,用的可全都是春季里才有的花木,闻了只会让人感慨春天的美好,怎么到您这儿我就成招苍蝇的了?”
随即又急忙打开自己面前遮光板上的小镜子,左右看着自己的脸,“我也没胖啊,哪里肥了?”
老者五官皱在一起,支吾着:“你知道老头子我不会说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席清涟其实也不介意,他认识自己师父已经十几年了,互相打趣是常有的事。如果不是在自己八岁那年碰到师父,自己大概早就被当成疯子抓到Jing神病院去了,哪里还有现在。
“从你出来就跟了不少吧?”老者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话,其实都是对他的关心。
这孩子,太招鬼了。
席清涟细长的睫毛微垂,随后漫不经心通过小镜子朝着后座看了一眼。后座上坐着两个半透明的鬼魂,浑身如同倒在血泊,鲜红的刺眼。应该是在附近出车祸去世的鬼魂,不知怎么跟着他到车上来来。
关上遮光板有些抱怨地说道:“嗯。怎么的,两国好兄弟们还得互相联系联系?德国那边的打电话通知国内的,让他们在机场蹲守我?”
席清涟下了飞机后就带上了墨镜,目的就是为了不看见那些在他面前飘着的孤魂野鬼,也不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最后还不忘嘲讽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Yin间大明星,两国接送呢。”
刚吐槽完一秒钟都没伤心,脸上马上换表情。其实对他来说常年如此,早已习惯,只不过这种事也无人可说,也只有见到他师父才有机会打趣两句。
“我爸让他让殡仪馆停着吧,等我处理了再说。”
突然口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席清涟拿出手机发现还是刚才的陌生号码,皱着眉头,一直看着他在手中发出震动,却没有要接起的意思。
而电话的另一端却契而不舍,一直没有主动挂断。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席清涟刚想放进口袋,瞬间又震动个不停,这次他倒是直接接通了。
”喂,你怎么不接电话?我师兄让我联系你的。”
“你师兄是谁?”
席清涟的声音再次响起,周禹不自觉地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参悟。”
席清涟这才想起来,回国之前他妈妈告诉他的,说帮他找了位大师,据说道行非常厉害,让他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
当时自己正沉浸在艺术创作中,敷衍地应了几声,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席清涟翘着中指揉着自己的太阳xue,对电话另一边的周禹说:“那大师您怎么称呼?”
“锦鲤。”
“……那好吧,锦鲤大师,我给您发一个地址,在海市,您看您多久能过来,来了给我打电话好吗?”
“几个小时吧,发给我。”话音刚落周禹挂了电话。
席清涟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有些错愕。
我不就挂了你一次电话吗,你还得挂回来是几个意思?
果然是大师,脾气都这么大。
老者瞅着发呆的他问道:“你自己还找人了?”
“不是,我妈安排的,你知道她比我胆子还小。据说找了云霄观的大师。我要是拒绝了,估计得和我哭上三天,我哪敢。”
老者微微点头,他妈确实能干得出来。
席清涟父母离婚的早,他十几岁时就随着母亲一起去了德国,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也造成了他妈妈对他很是依赖。
说起来席清涟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