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骆绎书让他感觉无计可施。
骆绎书此时正骑着自行车七歪八倒地带着他。
温斐然吓得一只爪子赶紧扒住他的腰,另一只脚扒在车轮毂上,然后闷声对他道:
“你给我点时间成吗?”
出乎他意料的,骆绎书没有和他吵。而是突然回过头来,对他点了一下头,笑了笑道:
“嗯!”
温斐然从来没觉得他大少爷的笑容那么和蔼可亲过。
五六月里,春夏之交的风有些微醺。骆绎书的声音很淡,发丝吹拂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庞鲜艳得像三月里的鲜花似的,十分明媚,十分的......好看。
温斐然的心里突然激起一股暖流,不断地冲刷荡漾,连带着他冷冰冰的脸上也忍不住出现了一个冰山般的笑意。
他一只手紧紧扒拉着骆绎书:
“你可给小爷好好骑啊!别回头,不然我这刚出院又得进去!”
骆绎书回头笑骂:“去你的!”
他已经想明白了,他不想再和温斐然争吵,之前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得像是梦幻一样。而吵架又伤心又伤肝,所以骆绎书不打算再吵了。他选择相信温斐然,到时候有什么事儿,大不了他俩就一起扛。
突然他又不放心地回过头:“你有事儿可别瞒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温斐然不耐烦,“啧!唉唉唉,看路!妈的!”,他惊了一下,揪紧了骆绎书。前头有一大堆碎砖,骆绎书刚好没看到。车头一歪,两个人连人带车地都给摔到了砖头上。
温斐然疼得龇牙咧嘴的,骆绎书则是吓得魂都飞了。
幸好石膏板没碎,他拍了一下骆绎书的头,随即发现他大少爷的额头竟然磕破了!
骆绎书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草!温斐然没良心地笑出来了。
......
两人磨磨蹭蹭很久才到学校,都已经快傍晚了,学生们都已经放学。
Cao场上镀上一层夕阳的余晖,有男生在打篮球的,踢足球的,还有女生在喊加油的,吵吵嚷嚷。临近期末一些人正对着Cao场在寝室楼下复习,骆绎书停好自行车,就有几个人朝他打招呼。
温斐然这副残缺模样儿,一路上受到了不少注目礼。
到了寝室楼梯口,骆绎书一咬牙,弯下腰道:“我背你上去吧!”
温斐然看了看那四楼,的确他一个人也摸不上去,于是他老实不客气地趴到了骆绎书背上。
骆绎书第一次背人上楼,小时候同学之间玩闹的他统统都没玩过。温斐然看他摇摇晃晃的,不禁一阵牙酸,生怕他背到楼梯上给自己摔下来了。
不过还好,大少爷还算争气。
虽然额头上流满了汗,牙关也咬得死紧,每迈一步就像是弹簧绷紧了似的,但好歹是平稳地给他背上了四楼。骆绎书一出汗,温斐然顿时感觉他身上的那种香味更浓了。
汗shi透了脊背,白衬衫紧紧地贴在背上。温斐然虽然隔着一层和他贴着,但感觉shi热shi热的很不舒服。骆绎书将他背进寝室放到床上坐下,自己去一边喘口气。
快到酷暑了,最近动不动就出一身热汗。
温斐然从袋里拿出一个橘子,瞄准了扔给他。
......
这一整个学期温斐然虽然都在鬼混,但好歹摸上了期末考试的尾巴。期间都是骆绎书给他背上背下的,他大少爷任劳任怨毫无怨言,成功地成了学校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期末考试考完,樊老师还特地给他颁了一个【帮助同学奖】。
这张奖状被骆绎书特地贴到客厅墙上裱起来了,每次温斐然进去都能看见。
而且明明他有那么多的奖状,却偏偏要放最中间。
温斐然:“......”
憋着坏呢这是!
长长的暑假来临后,温斐然终于去医院拆了石膏线,虽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但基本没问题了。
本来他可以不用再麻烦骆绎书了的,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沿海地区多水汽,一到夏天就是台风加暴雨的。
偏偏今年的台风还特别强劲,直接拉到了警戒线的程度。破砖屋倒是可以挡一挡,但茅草屋可就惨了。
温斐然睡到半夜,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整个屋顶都给掀飞了。
大水直往他的身上漫灌,连眼睛都睁不开。外面狂风大作,下午的时候他捡了几块砖盖屋顶上,但根本不顶用。
温斐然咳了几口水,抹了把脸。没办法,他只好麻利儿地收拾了点细软——其实也就是点钱,连滚带爬地滚去了骆绎书家。骆妈妈半夜开门,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赶紧让他进屋喝口热水先。
然后给他包上干毛巾擦了擦身子。
骆绎书睡得正香,他家这小别墅哪怕是地震来了都可以挡一挡,何况是这“小小”台风了。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震惊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