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没有犹豫,起身让江眠坐下,探了探脉象。随后他十分警惕地解开江眠的发带,拨开一处头发,正要动手之时,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说道:“住手。”
江眠刚刚全身都绷紧了,却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本在坐着的杨折显起身,吩咐道:“你去外头取些野菊花与夏枯草回来,野菊花单独煎碗汤,夏枯草浸到砂糖水中之后一并端过来,这边的事不用你再管了。”
林宿皱了皱眉,应了声后便出去了。杨折显走到江眠面前,再次诊脉,随后有些惊奇地看了眼江眠,道:“你这脉象倒是奇特的很。”
“还请前辈明言。”江眠低声道。
“实不相瞒,刚刚在诊你脉象之时,我悄悄用了一丝内息探了探你的。你经脉与内息皆比寻常人要宽厚些许,是个练武的奇才。不过不知是谁,在你经脉被封之时用了并不柔和的内息试图去冲破封印,却弄巧成拙,把你几处经脉差些弄断。”杨折显嘴唇薄启,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话毕,他伸手覆在江眠头后的那处xue道,命令道:“闭眼。”
江眠乖乖地闭了,只见杨折显手微微一动,一根细针便落入他手中。
而江眠却并没有杨折显这般轻松了,他疼的闷哼一声,豆大的冷汗珠滚落下来。
杨折显没有停手,而是揭开江眠的衣衫,他手指不知道按到了哪里,江眠疼的一时没说出话来。
沉默半晌,杨折显道:“你也真的挺能忍。”
言罢,他伸手抵在几处xue位,稍稍使力,竟将银针针头逼了出来,杨折显不敢立刻全部拔出来,怕江眠内息全部突然涌出更害了他。
杨折显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缓缓拔针,不多时,连他的额角都冒出了汗。
终于将几根封着内息的银针尽数拔出了,这一拔,竟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江眠只觉得自己胸口与后背火辣辣地疼,比起在暗室被那银针封xue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除了先前闷哼了一声外,竟然没再出声。
杨折显走到一处柜门前,打开后取了片白巾,随后覆在江眠眼上,并在江眠头上绕了一圈后打了个结。
他悠悠地道:“喝五天药后,再揭开这巾。这几天你们便住在这附近的竹屋吧。”
陆迟正要道谢,又听杨折显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看在你们是林宿的幼时兄弟,才对你们进入药谷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救助。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菩萨下凡,你们江湖的事情我一概不愿多管,这是最后一次。”
“下次,就算你们通过了林宿的奇门遁甲之术,我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们死在药谷的外头。”
“林宿讲义气,我不讲。”话毕,杨折显那双冷冷的丹凤眼静静地扫过面前的几人。
这时,林宿端来两碗煎好的药汁进来,察觉到气氛似乎怪怪的,便问杨折显:“师傅,已经弄完了么?”
杨折显垂眉,又坐回床边去,淡淡地道:“恩,你带他们去休息吧,我累了。”
林宿眸色复杂地看了眼杨折显,没再说什么,给了陆迟一个眼神便朝外头走去。
陆迟心领神会,拽了拽虞岚的袖子,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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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副cprou渣2.爆更5000字
第30章
这五个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林宿先是带着江眠去了左手边的那处竹屋。
这竹屋里头倒是十分透亮,虽不及中间杨折显住着的大方,但看着便知是个舒适的地方。
不过,屋子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床,看着还不及隔壁的一半大。
床南边是两个竹椅和一张小木桌,除此之外,这屋子里还有樽香炉,赫连墨一眼便看出这与主屋那处玉雕香炉是一对。
他看了眼还没说话的林宿,再联想起今日发生的事,骤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只见林宿走到小木桌旁,将刚刚熬好的两碗汤药摆了上去。
“药谷一直以来都没生人来过,这屋子是我住着的才有这一张床,另外那个屋子连床都没有,我看这边就给江眠住了,你们三位?”林宿杏眼微抬,说话声中还带着一丝惫懒与喑哑。
赫连墨看了眼陆迟,恰巧陆迟也瞥了眼过来,正巧看见站在赫连墨身后的虞岚。
这两人一对视,陆迟便率先开口道:“去哪里都行,门外我看有个躺椅,倒是适合我得很。”
闻言,赫连墨眉间一挑道:“那我与虞岚就去另外间屋子吧。”
林宿诧异道:“你们两都不与江眠同住吗?那他一个盲人谁照顾?”
竹屋中一片寂静。
“林宿,你小子——”陆迟咬牙切齿道,“你不照顾吗?”
“我自然要照顾我师傅。”林宿理所当然道。
听到林宿这般说,陆迟不禁想到了不久前闯入屋内看到的羞耻画面,再联想到林宿口中的“照顾”,他面上泛红起来,人也支支吾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