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和李成峰他们在集训前就是校友,舒年却是最近才认识的,虽然秦荀自己对他很友善,但那不过是性格所致,要说有多熟,好像又不至于,更别提舒年跟谁都是淡淡的,没有要疏远,也没想要亲近,似乎除了画画,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可......在众人都没能察觉的情况下,舒年却冒着雨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舒年嘴上没说,心里其实,也是把自己当朋友的?
秦荀虽然和舒年躺在同一条被子底下,两人中间却隔着道空,颇有点泾渭分明的意思,即便舒年经常会在半夜一把将被子抢了去,秦荀也未曾靠他太近。这会儿秦荀却伸脚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下舒年的脚腕,轻声问道:“佟舒年.....舒大大,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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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人少,慢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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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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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闻声动了下,轻轻的,联想到他夜里裹被子的习惯,秦荀感觉身边不像躺着个人,倒像是躺着个什么小动物。
“快了。”舒年在黑暗里轻声说,“怎么?”
“困吗?”秦荀问了句废话。
“还好。”舒年也回了句废话,“想说什么?”
“嗯......”秦荀舒展身体,翻身仰躺着,肩膀轻磕了下舒年背,见舒年没有躲开的意思,干脆就这姿势不动了。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舒年直觉秦荀还睁着眼,漫不经心地找话题:“下午看到的棺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秦荀一脸纠结地盯着天花板:“你确定大晚上的要说这个?”
“你怕啊?”舒年说。
秦荀:“......其实也没什么。”晚间秦荀在小卖部老婆婆那里也耐不住好奇旁敲侧击了几句,原来那地方以前就是卖棺材的,后来人搬空了,棺材不知怎么的还留在那里。
舒年闭着眼睛听秦荀唠嗑,时不时嗯一声。秦荀说完,目光凝在舒年摘了眼镜后退去土气而显得格外清秀的脸上,借着墙角夜灯的光,突然发现这人的睫毛挺长,忍不住就朝着它伸出了手。
舒年突然睁开眼睛。
秦荀猛地顿住爪子,若无其事地越过舒年,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喝了一口。
舒年:“......这我的水杯。”
秦荀尬住,默默放下。
舒年一脸莫名其妙。这人究竟想干啥。
秦荀躺回原处,说:“其实我就是想谢谢你来找我。如果不是你来了,可能我真的会在哪里待一晚上。手机没电也充不了,不知道多久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
“你不会。”舒年不假思索道,“你和我一个寝室,我迟早都会发现你走丢了,虽然那时候天黑了不好找,但老师们应该也会去找你,实在不行还能报警,总之丢不了。”
“......也是。”
秦荀细品了品“丢不了”这三个字,感觉自己无形之间受到了嘲讽。秦荀并不介意,反正也聊开了,干脆自曝黑历史给舒年听。
“我从小就不记路,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迷路了。高一刚进十六中的时候,报名出来晚了点,学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就绕着教学楼走,怎么走都找不到校门,后来碰到巡逻的保安,才知道我原来一直在转圈圈。”
十六中和五中隔得远,具体布局舒年并不了解,但五中是容城最大的中学这一点是公认的事实,即使十六中再难走也不会难过五中,而舒年还从未在自己的学校里迷过路。
舒年都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觉得叹为观止。
“......不过在这之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我就把从教学楼到校门的路记牢了,只要路走熟了,我就不会再迷路。”
秦荀说完,又像这样解释了一句。舒年并不觉得这样苍白解释有什么卵用,秦荀路痴的形象经过今天这么一遭早就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总之今天谢啦,”见舒年没反应,秦荀又道,“以后舒大大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不用。”舒年立马说,“我没什么特别需要帮忙的地方。”
还帮忙呢,舒年现在一想到自己抢了人家将近一星期的被子就觉得心虚,哪还好意思吩咐秦荀做事。能不把人折腾感冒都是因为秦荀身体素质好。
“嗯......那我帮你洗调色盘?帮你削铅笔?还是帮你粘纸?”秦荀没在意舒年的拒绝,仔细思考,“或者接水?”
“真不用!”舒年略慌。
“那怎么行。你之前还帮忙改了我的画呢”
“不用!你快睡吧!”
“为啥?”几次三番被拒绝,秦荀有点难过,“难道你其实不喜欢我?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我不是!”舒年翻身面对秦荀。
“不是什么?不是不喜欢我,还是说不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