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煜城大剌剌地往后一靠,双腿交叠着放到桌子边,一整个浪荡公子的样子,“什么什么意思,不就是包养了一个和苏时长得有点像的小明星么?”
顾余年不赞同地摇摇头,Jing明的眯起了眼睛:“我觉得不是。”
“怎么不是了?”瞿煜城点了一根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两人的脸庞。
顾余年双手环胸,一点一点地剖析着:“包养,你觉得这个词用在阿珩身上合适么?他那么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包养人呢?”
瞿煜城不以为意:“因为爱呗,这不恰恰说明了他很爱苏时么?”
这话倒是没法反驳,但是顾余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思索一番继续剖析道:“可是秦珩演戏这么多年,你见过他喝谁有过绯闻,自从有了这个谢行舟以后秦珩的绯闻就没有断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澄清过,甚至有的回应还模模糊糊的,故意让人往感情方面猜。”
瞿煜城将烟暗灭再烟灰缸,又从烟盒里掏出来一根点燃,这次他没有抽,只是夹在指跟静静地看着他燃烧。
“我觉得你就是太敏感了。你想想阿珩以前多爱苏时,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替身感情就变了。”
瞿煜城也没有办法辩解,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以前的秦珩,只要苏时说想要什么,他绝对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找来。他还会给苏时写情书,一天一封,从追他开始,哪怕后来在一起了也从未间断。
苏时每天早上都能在信箱里收到秦珩亲手写的情书和他喜欢的洋桔梗;他们会像所有的小情侣一样牵手逛街在甜品店只点一杯饮品;约会看电影也喜欢只买一桶爆米花;他们会一起做摩天轮,在升到最高处许愿永远在一起;秦珩会带他坐游艇,夜晚在船头接吻;还会带他去爬山,在三千多米的高峰上,吸一口氧气然后接吻;不过秦珩最喜欢苏时窝在自己怀里看电视剧,边看边吐槽,他也喜欢吃苏时喂过来的橙子,觉得那比任何一种水果都要甜......
只因为苏时喜欢看电影就放弃自己继承公司的权利进了娱乐圈,专门为苏时拍电影和电视剧,而且每一次的剧本都是由苏时挑选出来的。
秦珩成名之后私生活备受关注,拍戏的酒店经常被私生粉围堵,苏时的存在很快被一个私生粉发现,那个女孩是个偏执狂,那天晚上见到苏时和秦珩肩并肩走进酒店就气红了眼,用随身携带的□□捅伤了苏时。刀口好巧不巧正中心口,救护车虽然来的很及时,但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那一天是苏时的生日。
那一年他们正热恋。
那天晚上,谢行舟一直没能等到秦珩回来。他做了一桌子菜想要给秦珩庆祝杀青,没想到深夜三点他也没回来,于是那些饭菜都进了垃圾桶。
早上五六点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是被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半睁着眼睛看到了秦珩走进了衣帽间。
“秦珩?”声音压的很低,带着清晨起床的沙哑,秦珩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他走到床边低头在谢行舟额头上吻了吻,“乖,睡吧,我很快回来。”
谢行舟实在瞌睡,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就又睡了过去。
秦珩开车去墓地的路上买了两束花,一束菊花和一束洋桔梗。
早上七点的墓园没有人,仅有几声清脆的鸟叫伴随着秦珩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这个许久未踏足的地方。
苏时父亲和苏时的墓挨在一起,秦珩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就看到了苏时妈妈正跪坐在墓碑前以泪洗面。他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将花分别放在两个墓碑前。
女人面无表情,就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一样,她语调毫无波澜:“你终于来了。”
秦珩没有说话,转身就准备走,却被女人叫住:“秦珩......”
“我每天都来这里等你,我们聊聊吧。”女人有气无力地说着话,但秦珩听出来她的恳求,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留下。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女人一手摁着地,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
“好久没来看阿时了吧。”
秦珩两手插兜,看着墓碑上苏时的照片轻轻嗯了声,面上都是愧疚。
“其实我也好久没来看阿时了。”女人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她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自己儿子的照片,像珍视一件宝贝一样。
“苏时死后,我一直不停的要挟你,问你要钱。所有人都骂我自私自利,用自己儿子圈钱。但是......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女人将脸埋进手掌,泪水从指缝中溢出,“如果我不这样做,你能记阿时多久呢?”
“一年,两年?”
“我能记他一辈子。”秦珩字正腔圆地反驳道。
女人听到这句话轻蔑地笑出来,“呵呵呵......一辈子,一辈子。”
“你还有脸在阿时面前提一辈子。”女人狠狠地推了他一下,“阿时才走了多久你就找到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