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等候多时了。”
“谁也不见,让太傅自己去应付。”朱厚照心中已将国政抛却一边,“宁王给朕看紧了。”说罢往后殿去了。
不知时间流转了多久,仰卧的宁王握紧了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这身体散架了意志仍不可摧,他艰难的转过身体,一手慢慢撑起了上身想要坐起,哪知手臂力气虚脱,失去了重心的身体朝床外跌去,朱厚照刚巧进来,飞速迈步将滚落的宁王接住,甘心做了一回人形软垫,朱厚照扶着宁王坐起,手指沾染到宁王身体上的粘腻和汗水,他一点也不在意,直接又将宁王抱回了床塌,扶他坐起,宁王的发髻都散了,若干发丝散落在脸颊旁,乍一看宛如令君王不知早朝的佳人。
陈卓将一桌饭菜布置好,头也不敢抬的溜走了。
“当年梅龙镇龙凤店,郑王派李凤姑娘来监视朕,朕顺水推舟,就接受了她的殷情,在店里啊学会了不少江南菜,尝尝这道荠菜烩白糕。”朱厚照夹了一片软糯的薄片,又盛了一点珍菇鲜笋汤,端到了宁王面前,“尝尝吧,皇叔。”
宁王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人,如果自己打翻了碗,朱厚照应该绝对不会甘休,他正出神时,又听朱厚照说道,“朕永远不会忘记皇叔为朕挡了刺客一剑,身受重伤将养了好久,那时皇叔每日的饭菜也是朕做的,只是皇叔不知道罢了……”
宁王一口气不顺,咳了几声,才发现朱厚照一定盯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那里一剑刺中的伤疤犹在,这一生都不会褪去。宁王别过脸,轻蔑不屑的眼神扫过一旁桌上丰盛的菜肴,他将熟记的所有兵法念过,现在自己的处境叫绝境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是罕有的。
宁王抬起了手,接过了筷子,尝了一口,实在是味同嚼蜡,朱厚照这才发现他下唇边缘在渗血,是被他自己生生咬破的伤口。暗暗自责后,又重新换了一碗热汤来,拿起勺子盛了一口,递到宁王的唇边,宁王一手接过勺子,一手端过碗,默默的喝了,手腕上赫然的伤痕看得肆虐的人既心疼又狂躁,汤里有山参做药引,可以好好补身子,宁王喝了半碗,然后手一松,任由瓷碗直接摔落在地,与前一日朱厚照发疯时打落的一地狼藉混合在一起。
响动将门外的陈卓吓的半死,未得吩咐又不敢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一计闷哼和重力压上床塌的声音,还有仿佛床头珠帘被扯断,颗颗珍珠坠落在地的珠玉声,然后便再也听不到了。
两日后,瓦剌大王子托齐和六王子哈撒应邀进宫面见,仪仗司礼自大明门起,一路将贵客引入奉天殿,殿外百官早已列队,殿中高官和皇族等人也是等候多时,托齐和哈撒今日才领教中原王朝真正的强大气象,那个独坐在金銮殿宝座上的大明皇帝御宇九州,权倾天下,只见他朝着行礼的两人微微颔首,“贵客远来,一路辛苦,足见诚意,朕今日特设酒宴助兴,彰显敬意。”朱厚照今日衮章龙袍,头戴金色善翼冠,面容英俊,富贵不似凡人,言毕他看了一眼内阁首辅李清正,李清正随机捧出长长的礼单,作为见面厚礼赠送给瓦剌,托齐郑重的接过,哈撒趁礼部官员念礼单的时候,才有机会将殿上诸臣扫视一番,除了不懂,他不太认得其他人,或凭衣着他猜到了那些是六部尚书,那些是朱姓藩王,唯独不见他最挂心的一位。
见面礼之后,才是真正的酒宴,酒宴设在文锦殿,靠近东华门,殿中众人由身份高低,分别落座天子四周,因为瓦剌是贵宾坐在了皇帝龙椅的左侧,一人一桌案上布置了众多佳肴和美酒,歌舞助兴,热闹非凡。
不懂从朱厚照右侧上座来到左侧,和托齐相互敬酒,“这次呢,大王子你就吃好喝好啊,我们大明啊,一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托齐喝了一杯,不懂一手勾住托齐的脖子,两人非常亲昵得相视一笑,“入乡呢就要随俗,来,再喝一杯,我们宫廷里皇上珍藏的酒啊,我平时也是喝不到的,今天真是蹭了大王子的福气啊!”不懂再想斟满一杯,发现酒壶空了,正要回自己的桌案上拿,一旁的哈撒目睹,十分热络的也加入进来,挡住了去路“原来你真的是太傅,这么厉害的官?”不懂斜眼看着他,“哼!就是!是不是被帅到了?”
“哦,那倒没有,本王子比你高,比你英俊。”哈撒十分得意,“来,大哥,你的酒杯空了,来喝我这杯。”
“好。”托齐接过,不懂直觉不喜哈撒,不和他多谈,想要回座位,哈撒又拦住道,“我们大哥除了喝酒,也爱品茶弹琴,中原人士最喜这些风雅,还想请你们有空了,再一起指教。”哈撒故意说的响亮。被朱厚照网开一面的死里逃生的蓟王,听见了这番话,决定好好应景表现,迎合皇上接待贵宾的心思,“这个酿酒啊,本王在行,两位王子要喝多少,尽管去本王府上拿,中原的名酒就没有本王没喝过的,不过论起品茶啊,琴曲啊,你们得问宁王,毕竟,自他祖上起就好这个,宁王府还有神奇秘谱,茶谱等,都是非常厉害的书,哎,说起来,宁王呢?怎么今天没看见他?”蓟王环视了四周,这才想起来,宁王这个地位第一的王爷去哪里了?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而后看向朱厚照。藩王在京的动向一定是禀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