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焦急的还有哈撒,明明宁王许诺了他压制托齐的计策,却不见他派人来传递消息,眼见后日就要进宫面见皇帝,到时候又是一番憋屈烦闷,哈撒在馆驿内坐立不安,来回踱步,他将宁王埋怨了数次,忽然想过昨夜宁王的一句话,“如果哈撒王子你想要做什么的话,岂不是也没有什么阻碍?”难道,他是想让我放开手脚干,所以才不理我,其实是默认了?现在自己的瓦剌使团在大明地盘上,干成功了,汗位就是自己的,即使干砸了,宁王也会保护自己,不然就咬他一个私通外敌,哈撒越想越觉肯定,他对着托齐所在的那间屋舍,恶毒的笑了。
宁王扬起脖颈,抵御无法承受的力量,虚长的辈分,过人的才华,皇族的身份,世人看来艳羡的一切,在猛烈的皇恩浩荡里都是渺小的落叶飘絮,殿外大雪簌簌纷纷,殿中却是火焰,权力与**之火交织焚身,朱厚照在奋力驰醉中,听见桃花颜色的唇角溢出破碎的气息,宁王涣散的眼眸,无力空洞的看着自己,眼角一簇水滴滑落,朱厚照停了下来,轻柔的吻了吻他的眉骨,才发觉他额头都是冷汗,大明的宁王即使流干身上血,也不会流一滴泪。
朱厚照哼笑着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怎会收手放你走,宁王的左手仍旧被束缚在床头,手腕上因为剧痛挣扎出一道深深的血色勒痕,朱厚照将他左手悉心的解绑,又把自己才堪享用的明黄色被衾帮他盖好,再下床随意抓起地上的一件外袍穿上,“这里旧址是大内逍遥城,”朱厚照停顿,他看见床塌上孱弱之人的眼神里闪过屈辱不甘,逍遥城就是百余年前汉王朱高煦谋反失败,被亲侄儿宣宗囚禁之处,宁王气的左胸一阵剧痛,深吸了几口气也抑制不住喉间的血腥,“所以,朕是不会放你走的。”说罢他又不舍的回身吻了宁王的脸颊,又嗅了嗅宁王脖颈间的味道,“朕去亲自给皇叔做几样吃的。”
暖阁中温暖如春,宁王却觉得刺骨寒冷,这样的强迫并不陌生,第一次意识被蚕食,并没有直面朱厚照的强取,第二次结束了军旅,抱病在身,半推半就间自己也乱了,之前任何都没有今天如此令自己畏惧,畏惧从此和朱厚照一起踏入背伦的深渊里,畏惧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只为权势的亲王,“你放开我!”宁王声嘶力竭的吼道,胸前裸露的肌肤被一人的气息吹拂,身体阵阵颤栗,“你放开我,皇上,你放开我!”再如何挣扎反抗都是无用,左手被发带绑住锁死了行动,右手手腕被人紧紧牵住,什么样的抗拒都撼动不了身上之人那颗决然的心。
朕都给你,兵权也尽管拿去,只要皇叔留在朕身边,好不好?”原来一直哽咽于心中的说出口,也没有那么艰难。朱厚照慢慢扯掉了宁王的冠带,银色累丝和白玉珍珠织成华冠掉落在地,发髻散开,英武的气势被削的一干二净,初见的倾慕仰视转为如今的占有强势,朱厚照呼吸粗重。
朱厚照带着自蔑的苦笑,“你心里承认朕这个大明之主么……嗯?”
暖阁于外界隔绝,不知时间,朱厚照是被饿醒的,他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身下有温热的身体陪伴了冬夜,那睡颜沉静美好,双眉不再飞扬也不是紧簇,这是无数个午夜梦回都乞求不到的人,今时今日真的在自己身边肌肤相亲,白日里热血喷张的经历再次想起,他忍不住又抱紧怀中人深吻,宁王的发丝里还有当年在梅龙镇时惯常闻到的那抹清冽香气。
这容貌,无法以言辞描绘,这身形气魄,无法用诗句赞叹,朕予你之情意,无论爱与恨,文字不及万一。
出了暖阁,陈卓早已恭候,帮他披上了外氅,“皇上,内阁和太
腰带既松,亲王规制的外服已经散开,朱厚照解开了腰侧的系带,第二层金色绸缎的华服已被剥离,再里就是紧贴肌肤的内单,寒冬之中,穿着如此单薄,难怪他的心这么冰冷坚硬,
宁王无处逃离朱厚照的气息,此刻他像漂泊在巨浪里的一枚落叶,整个人都是虚弱失重的,他费力的睁开了双眼,看见了朱厚照的笑容,入京未满三日,已是心境巨变,朱厚照啊,你真是演的一出好计啊,演绎久别重逢,控诉声泪俱下,只不过成全你这戕灭人伦的丑恶趣味,宁王内心深深的怨艾,“你已到达目的,放我出宫……”连手都无力抬起,这句话耗尽了力气。
宁王费力的想要翻转身体,却被限制的更紧,他继而正视朱厚照道,“皇上,你身为大明之主,一定要做这背逆人伦的事么。”宁王音量极低,嘴唇开合时,唇边的小痣也在跳动,这番面容挑拨了人性的本能,美丽至极的瑰宝谁不想占为己有。
夜幕降临,大雪飞扬不息,宁王府内灯火明亮,单周等人迟迟不见王爷归来,十分焦急,今夜本是宁王与手下将领商议藩地和京中兵力布置这一大事,众人都聚齐在王府,唯独王爷进宫未归,各自商量了几句却不得要领,单周只得命人暂且散了,明日再议,自己安排人手守在宫门,王爷出宫立刻接应。
宁王仰视着他,神情倔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都在诠释权力的华美无双,珠帘玉簟,纱帐烟罗,那明黄色衣衫上的金龙纹一直在他眼前熠熠闪耀,逼迫着凌虐着,无处躲避。